“你可有银针?”
她头也不回问那个郎中,同时手上动作不断。
被郎中绑的好好的纱布被取了下来,狰狞可怖的伤口一览无余。
郎中愣了一下,“有是有,只不过你要何用?”
“给我。”
祝昭昭不跟他废话,接了银针后快速扎进祝将军的身体。
随着银针的埋入,祝将军闷哼一声终于有了动静,连眉毛都皱了起来。
郎中大奇。
之前他可是用尽办法都没叫这人有反应的。
“我写个方子给你,四平去取药。”
祝昭昭转头写了个方子,顺口道:“你去取药时记得告诉药铺的人,不要生首乌,要炒熟的。”
被叫了的四平愣了愣。
这是叫他呢?
这个祝府大小姐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璟以眼神示意他快去。
那个郎中刚才偷偷看了一眼方子,在心里推演一遍后凝重了神色看向祝昭昭。
“敢问姑娘,那方子是姑娘自己写的,还是同谁学的?”
“是我写的方子不好吗?”
郎中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看着祝昭昭:“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你是怎么想到这样搭配的?”
怎么想到的?
祝昭昭骤然想起上一世的记忆。
她杀了那个土匪首领后险些被砍死,尽管剿匪的人绊住了他们的脚,可她也几乎被砍掉了半个身子。
从祝府出来时,她母亲留给她的银钱都被搜走了。
老夫人说既要学规矩就要吃苦,因此也不给她银钱。
她快死的时候连郎中都请不起,幸而被山上的一个奇怪老头儿给救了。
后来,她就拜了那个老头儿为师。
师傅将他一身医术都传授给了她,好在她也没叫师傅失望,天资还是不错的。
“和我师傅一起推演的。”
祝昭昭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坐到软塌旁边闭目养神。
李璟目光冷若霜寒,睇了她一眼后出去了。
一个带着帷帽、佝偻着身形的男子忽然从斜里走出:“小主子,留祝府大小姐是个危险。”
听声音是李璟的幕僚,他对祝昭昭还是很排斥。
“小主子也不该在她面前暴露本性。”
李璟觉得没必要,眼前这个祝昭昭见他真面目的次数不要太多。
不过这话他没说。
“先生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躲过五城兵马司的人吧。”
出了这样大的事,五城兵马司的人必然要去搜山,如果不小心启动了开关,他们的一切准备就功亏一篑了。
“老奴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小主子放心,不会有人上山去搜的。”
拱了拱拳,幕僚扬长而去。
李璟背着手望着湛蓝的天,脑海里不由想起上一世和祝昭昭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和祝昭昭之间永远客客气气,无形中疏离对方。
她这个“妖后”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和他划清界限。
就在这时,别院的管家一脸难言复杂走进来,先打了千儿请安。
“给四殿下请安,外头有个女子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