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失踪的人有七人,从三月前开始到如今,陆陆续续的,最长的隔了半月,最短的只隔了三日。”说到此事,柳方正捋了捋胡须,叹气道“并且,失踪之人皆是年轻的姑娘,最大的今年十八,最小的也不过十五。”
“七个?”朝欢反问道,“信上写的不是十几个吗?”
柳方正连忙擦擦额头上的汗,慌忙开口解释到“是、是写信的那人说的,他说要是城主大人看到失踪了十几人,肯定会立刻派人来的。”
这意思,便是怕得不到上面的重视,故意夸大其词了。
听到这,裴姿颜眉头一皱,语气也带着几分冷意“谎报便先不说,既然三个月前便有人失踪了,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朝欢也有些疑惑,这村子看起来人不算多,有人失踪的话应该是会立刻发现的,而且丢失的还都是些女子,这村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糊涂啊。
“这···”柳方正支支吾吾了半晌,直到裴姿颜脸色越发不耐,都准备抽身离去时,柳方正才连忙把人拦下,表示愿意说出一切。
喝着热茶,柳方正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其中的秘密。
最先开始失踪的那个女子是在成亲路上被拐走的。那家人把女儿嫁给隔壁村一个有点钱的中年男人,女儿不愿意,可父亲已经收了钱,便叫人把那女子拽上轿子,锣鼓声伴着女子的哭泣声出了村口。可临到傍晚,隔壁村的人就早上门来了,说是压根没见到人!
这可把大家疑惑坏了,早上送出去的,再怎么慢的脚程走了一天也合该到了啊,可那人非说没见到人,还说是这女子家骗他钱,非要给个交代。
那轿子是青吉村的人亲眼见到抬走的,这怎么还有假呢?一村人风风火火找了周围好几圈,硬是没找到那女子半点踪影,便以为这女子是不愿出嫁,自己逃跑了!
这事不光鲜,村长赔回了那人钱,便把这事压了下去。
结果十日后,又有人失踪了,这次失踪的是个出门浣衣的女子,被发现时,湖边只留下了她装着衣裳的竹篮,因为这女子的父亲的村中有名的醉汉,动辄便对她打打骂骂,女子生活过得很不好,村里人见她失踪,只以为她是逃跑了或者跳河了,这事还一度成为村中闲谈。
第三个失踪的是个小姑娘,那日她和青梅竹马的邻居吵了架,便赌气跑出村了,当晚上了那小姑娘还没回来时,家里人才知道出了事。
第四个···第五个···当到第七个时,村子里已经流传出了一些谣言,大家都在说是有妖怪作祟,专拐那些年轻女子!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连出门农作都不敢了,缩在屋里不敢外出,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会解决,但如果下一次你还想撒谎或者隐瞒什么的话···”裴姿颜眼角一挑,即使是如今这张普通清秀的面孔,可那气势却已经压得柳方正满头大汗了。
想柳方正做了三十多年的村长,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嚇住,可柳方正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连忙答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朝欢虽然对裴姿颜有些不喜,不过看她处理事情的手段倒有些像昼空尽时,到有些欣赏,恩怨分明赏罚有度,倒不愧是且修的得力助手。
只是···
她想起刚才柳方正所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裴姿颜和柳方正也聊得差不多了,该掌握的情报也掌握了,裴姿颜站起身,看了眼低头沉思的朝欢说道“走吧,我们去这些失踪女子的家中看看。”
柳方正生怕惹了两位大人物的不满,见两人提出要去那些失踪女子家中查看,连忙站起身给两人带路。
他们一起身,原先蹲在角落里听了一耳朵的柳钦也跟着起来了,柳方正这才反应过来他还跟着,瞪了他一眼,“柳钦,你搁着干什么,快回家去,别误了两位大人的事。”
柳钦神情恹恹,被村长赶人也没多说什么,望了两人一眼就乖乖走了。
朝欢看着他,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村子里的人不是都待在家里不愿外出吗,怎么他还敢去地理务农?”
“哦,他啊,他家里情况不太好,一家三口就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吃饭呢。”说到这,柳方正又怕刚才柳钦的态度叫她们不喜,又帮柳钦解释了一下,“他家里情况不好,可他老实又能干,长得也周正,村里好多姑娘都想嫁给他嘞。”
裴姿颜“嗯”了一声,她无心去在意这些事,只是叫柳方正给她带路。
按照裴姿颜的意思,柳方正先是带他们去了十天前才失踪的那女子家,这名女子名为柳洁,今年十六,家中父母爱护两个哥哥也对她很关照,所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如今骤然失踪,家中人忧心如焚,上了年纪的母亲甚至晕厥过去,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三人来时,柳洁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只是她忧虑太重,望着盆中的衣服叹气,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头一看,却看见村长带着两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子来到门前。
她连忙出去迎接,听村长说两人是来调查失踪案的,赶忙把家里人都叫出来,对着裴姿颜和朝欢又是跪拜又是恳求的,搞得朝欢不习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