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回家(1 / 2)

<divid="tet_c">小石子以为母亲就在院子里,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渴望见到母亲的心情太急迫,就想赶快进去。

但朝欢却拉住了他,小石子疑惑的抬起头,就看见朝欢轻轻的叹气。

“舒姐姐?”他有些奇怪,可下一刻,异变突生。

来时的路上忽的走出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们手上拿着手指粗的麻绳,凶恶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小石子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转过头去看陈节,陈节也撕破伪装,将藏在眼底的暴露出来,小石子看见那眼神,顿时就明白自己被骗了。

“陈叔!”小石子叫着,他和陈节算不上熟,但他来找母亲时都是陈节开的门,他一直以为陈节是好人的,可此时的情况却叫他不敢去想,“我母亲呢。”

他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可他不敢去想,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陈节,试图寻求一个答案。

陈节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你母亲,那个贱女人,七日前竟然自杀了!”

小石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原来七日前,有一人找到了绣娘,那人声称是刘夫人的奴仆,特地来为刘夫人传达一些事。绣娘一开始还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刘夫人,可奴仆所说的事,却叫她心神俱震。

原来那刘夫人正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爱人的原配妻子,和绣娘这卑微的身份不同,刘夫人却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她嫁给那位姓刘的郎君,两人端的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那位姓刘的郎君因为流连烟花之地被父亲所责骂,并扬言要是成婚后他还要去找绣娘的话,就断绝父子关系。刘郎君虽然可惜,但还是选择听从父母的话,和刘夫人结为连理,两人在家,也算是一对恩爱夫妻。

但好景不长,刘夫人嫁进来三年只生下两个女儿,本想着第三胎无论如何也该是个儿子时,刘郎君却忽然因为纵马受了伤,伤了子孙根,无法生育了。

刘家人叫苦连天了好一阵子,刘郎君也因此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每天嗜酒度日。

刘郎君是独子,刘父刘母也年龄太大无法生育,眼看就要断了传承,可刘母突然想起来绣娘。

她和刘夫人说了,刘夫人虽然很不乐意让丈夫和其他人的孩子来府里,但刘母好说歹说,又哭又闹的,总算是让刘夫人松口了,答应把人找回来。

于是便有了这一处。

但刘夫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儿,她能忍受那个有她丈夫一半血缘的孩子,但不能忍受那个生下孩子的女人,于是只说要绣娘交出孩子,看她好歹也有点生养的情分,可以帮她赎身之类的。

绣娘没想到自己日日夜夜思着的人早已忘记她和别人成婚,那奴仆说话难听得很,一字一句扎在她心上,说什么若是她交出儿子,还可以让他儿子日后过上好日子,她一个妓,能有机会赎身实属不易,还要她仔细考虑考虑,不要勿了自己和孩子的前程。

绣娘脸色血色全无,在那奴仆讥笑的目光中,缓缓说让自己考虑一下。

或许是存了几分报复的心,又或许是多年的期盼一朝破碎,这个一向温柔内敛的女人在这一晚选择了悬梁自尽。

然而一切都尚未结束。

绣娘已死,无人知晓小石子的消息,云别楼的人只知道小石子每月回来看望绣娘一次,但却不知道其他时候这孩子在哪里,于是刘家人买通了云别楼的人,在下一次小石子来时把人抓起来。

得知母亲已死的真相,小石子既愤怒又痛苦,他双眼猩红,狠狠扫过眼前几人,那么小的孩子,却像只野狼般,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咬这些人。

但并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小石子在如何也不过是个孩子,而那两名护院皆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轻而易举便可以制服他。不过考虑到刘家人那边的意思,两人只是准备绑住了他,不敢下重手。

可忽然间,刚才还红着眼恶狠狠的小石子却突然软了表情,他拉着朝欢的衣角,扬起头时脸上满是委屈和悲伤。

“舒姐姐,阿娘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不要我了吗?”

这绝非是个适合在现在讨论的话题,但朝欢却垂下眸子,温柔的看着他,轻声的说:“怎么会呢,你的阿娘很爱你,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两个护院和陈节三人对视一眼,都对两人这太过闲适的气氛有些疑惑。

但朝欢并没有在意三人,她轻轻摸了摸小石子的头,顺着他柔软的头发往下滑,摸到他红红的眼角。

“因为爱你,所以不想要出卖你啊。因为爱你,所以不想你被威胁。”

她的手指抚上孩子的双眼,小石子闭上眼,悲伤如浪潮般涌了上来,他扑在朝欢的怀里,小声的哭泣起来。

朝欢勾了勾嘴角,她抬起头,眸光扫过三人。

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柔弱无害,可这一眼却冷得刺骨,仿佛在看什么死物一般,叫人心头一震。

陈节咬咬牙,看着呆愣的两个护院,没好气的怒叫到:“你们愣着干嘛啊,不就是一个女的和一个孩子嘛,快点抓起来啊,云别楼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小孩抓起来,女的送到老板那里去,调教调教又能送出去接客了。”想到此,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仿佛两人已经是他手里的玩物了。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为了不丢了工作,还是无视了刚才那寒意,拿着绳子走上前去。

眼看那手指粗的绳子就要落到朝欢身上,一道寒光滑过,那绳子骤然断裂。

两个护院看着手里被斩断的绳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刚想抬头,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啊,那的确是他们的身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手上拿着断裂的绳子,可脖子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