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对付些没什么脑子的杀人越货之徒,其实是大材小用了。”
自决定重拾武道开始,徐维康便十分自律。
吃完两碗米和柳轻心夹去他碗里的菜肴之后,便放下碗筷,不再多吃。
“天一黑,我就带人出发,至多两个时辰,就会回来。”
“在德水轩的时候,我特意跟鸿雪说,晚上会住在这里,让他送兽金炭过来,一会儿,炭送来了,你就使人把炭换了。”
“困了,你就早些带妹妹去隔壁收拾好的房间休息,我回来之后,睡阿睿这屋的小榻,跟他闲聊些事情,不会吵到你。”
说到这里,徐维康稍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刚刚吃下药丸,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的沐睿,“之前练的那武技,就停了吧。”
“明日,我使人送些书来,你先把一些兵法的入门学一学,待身子好些了,再教你套鞭法。”
“只要勤奋些,练个年半载,就能强壮体魄,介时,再练好箭法马术,便不耽误你阵前策勋。”
“你是个武勋,不是个杀手,内息功法固然能让你得些便宜,但真正上阵,还是脑子比身手紧要,以你的武技天赋,便是练到寿终正寝,也成不了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项上人头的高手。”
徐维康说得这位高手,是顾落尘和语嫣的师父。
但柳轻心知道,这听起来风光无限的壮举,背后却隐藏了前任摄天门门主的悲凉。
杀了叛逆背弃之人,稳固了摄天门在南疆的地位,那位受人敬仰的高手,却因此与挚爱之人失之交臂,还落下了不可治愈的暗伤。
虽然,他最后寻着线索,找到了自己的挚爱,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死了,留下一个被饥寒交迫折磨去了半条命的孩子,他却明知凶手是谁,仍不能坏了规矩,对害了他挚爱的歹人们挥舞手中弯刀。
他只有九根手指,可该死的人,又何止九个?
更何况,他还不能不顾一切的死去,他得活着,得把那他挚爱之人以命相护的孩子养大。
后来,那孩子随了母姓,成了新的摄天门门主。
名唤顾落尘。
“那你小心些。”
术业有专攻。
柳轻心知道,用兵对敌,她一窍不通,帮不了徐维康什么忙或给他什么可行建议,便转身去了旁边的木箱,从里面取了两只小瓶出来,放到了他的手里。
“这只瓶子里,是金疮药,如果不慎受伤,便以口水调敷患处,三五息工夫,就能止疼止血,这只瓶子里,是止疼药丸,便是碎骨断筋,也不会感觉疼痛,可持续半个时辰,但会令服用的人反应变慢,需要慎用。”
“我记下了。”
徐维康答应着,把柳轻心放到他手里的两只小瓶收进了腰间的皮口袋,便转身往门外走去,“火油差不多该到了,我先指挥他们几个,去后山砍点树枝,做些晚上要用的东西出来,你若吃好了,就去瞧瞧那两个小家伙,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别毛手毛脚的,把你的宝贝药材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