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李铭的新算计(2 / 2)

娇妻良医 天听雪 2044 字 2023-07-30

等等。

李妙儿。

德平伯李铭跳下软榻,眯起眼睛,缓缓后退。

他那带着些许灼热的目光,让僵在软榻上,不知该做什么的静儿,如坐针毡。

像。

真像。

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就是一个翻版的,出阁前的李妙儿!

还好,朱翎钧和朱翎铃,都拒绝了他。

不然,他岂不是要浪费了,这样的绝世好牌!

“静儿丫头,你见过陛下么?”

深深的吸了口气,德平伯李铭的脸上,重新凝聚了笑容。

他走近静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以示亲昵。

德平伯李铭的态度,让静儿的心蓦地一沉。

她还年轻。

她的未来,该与年纪相仿的皇子或官家公子系在一起,执手偕老,举案齐眉,而不是……而不是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每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生怕哪一天,他突然寿终正寝,自己就从此失了依靠!

但是,她不敢说。

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陛下乃天命所托之体,岂是静儿这般身份的人能见的。”

静儿轻轻的抿了下唇瓣,试图用比较含蓄的方式,推拒李铭的谋划。

“而且……”

“从今天开始,你的小名儿,就叫妙儿。”

“你母亲与你姨母,自幼关系交好,自她死后,就搬回了德平伯府居住,日日为她念经超度。”

“生你那日,你母亲梦到了你姨母。”

“醒来后,就生下了你。”

李铭决定的事,从不会给人机会拒绝。

他像是全没听到静儿的推拒,微笑着,给她编造了新的身世。

“你与你姨母一样倔强,任稳婆怎么拍打,都不肯哭。”

“你母亲突发奇想,喊了你一声‘妙儿’,你便突然哭了起来。”

“你父亲迂腐,不肯让你冲撞你姨母的名讳,便给你取名端木静,小字妙儿。”

隆庆皇帝,是个念旧的人。

李妙儿,是他永远都无法弃之不顾的软肋,没有之一。

德平伯李铭打算,找个机会,让静儿与隆庆皇帝巧遇。

当然,巧遇之前,她必须学会,李妙儿擅长的一切,以及,如何恰如其分的,扮演李妙儿。

“妙儿谨遵外公安排。”

在德平伯府,不听话的人,只有两种下场。

死。

生不如死。

静儿不想要这两种下场中的任意一样,所以,她选择了听话。

虽然,她极不愿成为德平伯李铭的筹码,但比起成为筹码,她更畏惧死亡。

“好孩子。”

见静儿选择认命,德平伯李铭满意的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教习。”

“宫里的规矩,你不需要学。”

“但琴和棋,必须研习通透。”

跟静儿交待完,德平伯李铭缓缓抬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已吓得手足无措的雪雁。

“你,回去收拾下细软。”

“明天,我着人送你出京。”

府中女子,皆被李铭视为筹码。

这雪雁,得罪了麦子公公,再留在燕京,显然是不合适的。

但不留在燕京,并不等于全无价值。

年前时候,他曾答应江南大营主事,嫁一个外孙女儿,给他弟弟做嫡妻。

原本,他打算用静儿,来实现这笔联姻交易。

可现在,静儿有了更大价值……

用一个嫡出的孙女儿,换一个外孙女儿,这种明显能与德平伯府关系更进一步的交易,那江南大营的主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拒绝!

……

“急报!”

“老爷,南边儿来的急报!”

未及李铭唤下人进门,德平伯府的管家,就一路小跑的,冲进了他的书房。

他的手里,掐着一封用墨汁涂黑了封皮,蜡封严密的信函。

在德平伯府,这种信函,相当于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任何人不得阻拦。

黑色信函的出现,让李铭不悦的拧紧了眉头。

近些时候,他烦死了这种黑色封皮的信函。

不论是东北大营来的,还是江南大营来的,总也没什么好消息!

“你们两个,先下去罢!”

李铭从不在女眷在的时候,读这种机密信件。

他一直将女子视为工具,拉拢人心,窃取消息,挑拨离间,自然,不会给别人机会,把这些手段,用在他自己身上。

“谁送来的?”

待两个丫头离开,脚步渐远,李铭才缓缓抬头,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管家。

“廿七。”

管家是个忠心而不多话的人。

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几年,仍活得如此波澜不惊。

“廿七?”

在德平伯李铭的印象里,李素,这个极少得他关注的庶子,并不是个会招惹麻烦的存在。

之前,将他自东北大营,调往江南大营,也是因为,他极适合成为眼线。

以李素的性子……若非事情严重到了非自己决断不可,是绝无可能,让贴身跟班,给自己送这么一封信来的……

“是廿七,老爷。”

管家没有抬头。

主子不吩咐让看的东西,不看。

主子问询的事情,用最简洁明了的答案回复。

“让他来书房。”

李铭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案上捡起一把匕首,裁开封皮,从里面抽出了信函。

希望,不要是坏消息。

就算是坏消息,也要是在静儿得隆庆皇帝宠幸之前,能硬拖死扛的坏消息。

他不想输。

他不想,自己辛苦码放数年,才建造起来的权力之墙,只因一着不慎的落子,而坍塌殆尽。

烂泥,终究是烂泥,勉力扶上墙去,也只会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李铭用力的嗬了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到了被他铺在地上做蹭泥布的,翎釴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