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也是个喜欢孩子的,怎不娶个媳妇儿,多生养几个呢?”
柳轻心不是个小气的娘,在她看来,旁人能喜欢小宝,那就是小宝的福气,没必要太过紧张,再说,初一也是翎钧的心腹,把小宝当“小祖宗”供着,尤嫌不够,哪还可能,会加害于他?
“怎不想生!正妻一个,侧室两个,可这都整整两年了……唉!我这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怎就……”
抱着小宝又玩耍了一会儿,听奶娘跟柳轻心禀报,该给小宝喂奶了,初一便忙小心翼翼的把他归还了去,自己意犹未尽的又使劲儿瞧了一眼,直看着他被奶娘抱着,影子都消失在了西侧院的小门之后,才有些悻悻然的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柳轻心,“三爷常说夫人医术高明,改天……若是能得着运气,可好烦劳夫人,帮初一家里的三个婆娘……”
“小宝还小,帝都,我是去不了的。”
知道初一是真喜欢孩子,想要孩子想的要命,柳轻心也是有些不忍了起来,稍加思考之后,便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法子来,告诉给了初一,“你可以从帝都里请个大夫,帮她们都把下脉,然后,把脉相写下来,下回来时拿给我看,我看了脉相,大概就是能知道,是什么因有了。”
“多谢夫人!”
听柳轻心应承自己,帮自己家里的那三个婆娘“瞧病”,初一顿时便觉得,他抱上自己孩子玩耍的愿望,不会太远了,不及柳轻心再说什么,就满心欢喜的跟她致谢起来,“不管是哪个!哪怕只能一个呢!哪个能怀上都行!是男是女,都行!”
“瞧你急的,这么想当爹,怎不早找人瞧呢!”
柳轻心并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些御医都是些草包样的人物,在她想来,能入得了御医院的,怎么也得是高手里的高手才是……连同上次,翎钧跟她说,所有的御医试遍,也没一个能调制出跟她调制的油膏一样颜色的来,她也只当是那些御医,都被翎钧家里的兄长收买拉拢,想要致他于死地,而没往他们都是医术不精方面去想。
“那些草包!给人瞧个风寒,都能给人拖延成肺病,害人死命,让他们诊病?啧,那我八成儿得连三个媳妇儿都没了!”
对宫里御医的水平,初一可谓是半点儿嘴德都不留,杜康妃是个好人,虽然没能在先皇在的时候,留住先皇的心,让被封裕王的隆庆皇帝过上好日子,也没本事保护下翎钧,让他的童年,委屈的在西北的风沙里度过,但,却改变不了,她是个好人这事实。
在初一的概念里,好人,就该有好报,像杜康妃那样善良的好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好不容易等到的苦尽甘来里,在一群庸医的儿戏中断送性命。
“宫里的御医……医术都很差么?”
听初一这么评论宫里的御医,柳轻心也是一愣,愣过了之后,便是本能的想起了之前时候,翎钧跟她告诉的,所有御医,都没能配制出跟她配制的,颜色一样的药油来这事儿,“他们……”
“听说,大明国刚有的时候,宫里御医的水平,都是挺高的,太祖皇帝怕这些御医们的秘方外传,就立下了规矩,让御医的职位,都是由子承父业的辈辈传承,不再广选。”
初一终究是跟在翎钧身边日久的人,对这些皇宫里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也都知道一些,考虑到柳轻心是翎钧长子的亲娘,将来,早晚都是要去往帝都,经历这些事情的,便索性一股脑儿的都告诉给了她知道,以防等她去了,什么都不清楚,因为图省事儿,而在那些御医们的手里吃亏,害了小宝性命,“这样一来,那些御医们便都没了威胁,一辈辈子承父业的进宫做官,不精修医术,专学那些宫女太监们拍主子马屁,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时日长了,那些稍稍还点儿本事,却不会拍主子马屁的,也都被挤兑了出去,可不就成了全是草包?”
“不精修医术,只学拍马屁?这样的大夫,不是谁敢用,就能害谁命的么!”
初一的话,让柳轻心当时就僵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的,才是不自觉的,轻咽了一口唾沫,“那翎钧……自己在帝都那边,不是很危险么?”
“三爷很少生病的,就是生病,也都至少外边医坊里的大夫瞧,而且,从不专用一个人,也从不让那给他瞧病的人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