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复一日的家务琐事中磨粗了双手,曾经舞台上凤冠霞帔光芒万丈的主角,裹着廉价的围裙,拧干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
走样到平庸的身材再也穿不进怀孕前那些裙子,就连身上也因为胎儿月份大了生出一道一道暗紫色的纹。
可在他眼里,她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是她自己放弃了事业,在家里等着他来养,所以理所应当操持家务,在他不顺心的时候承受他的怒气,否则她还有什么价值。
也是她因为舞蹈保持身材,体脂率长期不达标,身体素质也因为早年喝大酒亏空的太多,所以才会保不住孩子。
也包括现在。
如果她今天不贸然在半夜出门,就不会遇到喝了酒开车带着情人回家的他。
S市的冬夜格外的冷。
以至于她接触到车的引擎盖的时候快要被灼伤。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终于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却没感觉到疼。
她漂浮在半空,肉体却如同血雨般零落一地,不似人形。
大滩鲜血盖住了半边人行道,在冬日里仿佛还游荡着最后几缕热气。
红蓝色的救护车灯在路尽头闪烁,不多时警戒线就拉了起来。
医生遗憾地叹了口气,从后备箱取出绿色的裹尸布,将能捡起来的收好。
一切有条不紊。
甚至没有惊动不远处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