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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许,阵阵幽风自灯窗外吹来,惹得烛影摇晃,灯座旁来回踱步的季如凡却并不打算关掉大开的轩窗。
他如此徘徊了不知数回,终是大步流星向了门扉处走去。然而,就在他伸手拉门之际,一道矫健的黑影却是至轩窗处闪了进来。室内依旧静谧无声,季如凡无半分惊变,他回转身子便向了那黑衣人看去。
“你怎么来了?”说话间,他眉头亦是紧拧,话语中满是不赞同。
“阿离有事,我怎能坐得住。”说话的男子并未露面,夜风将那帷帽黑纱轻轻吹掀,隐隐显现纱下的,是一张色泽质朴的做旧银白面具。
“你明知这是个陷阱!”
“大人的事,孩子是无辜的。当初南宫华将他带走,那孩子定因了我的原因受了不少的苦。阿宁,我可能要辜负你这么多年来的艰辛了。”
“只差一味雪蟾,便能将你体内余毒清理干净,你且等我些时日,你既知我艰辛,也不差这些日子了。”
“我怕阿离等不住……”
“这两日与那小子相处,倒不见有异;再则,南宫华的意图是你,她若真要对那小子下狠手,也不会等这么多年了。”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那不是一般的蛊毒,南宫华好狠的心,阿离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啊!却用来作为报复我的手段。”
“我之前偷偷替那小子检查过,他体质特殊,身上亦有股淡淡的药草香,而杏林所遇蟾蜍也不近他身,这小子有他自己造化的;更何况现下着急也没有办法,我已传书悬医谷谷主,相信不久他会再次给我回音的。”
“阿宁,你不待见他?!”
季如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小子那小子地称呼,你明显不待见他!为什么?”
季如凡依旧没有回答,不过从他那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其心事颇重的样子。
黑衣男子见他不愿多言,也不再逼问。只是,心下仍有惦挂,“是哪家的姑娘害他蛊毒发作,这你总该告诉我吧!阿离小时候就长得不差,应该不会是嫌弃他的颜貌;若是嫌他出身,我这就……”
“臣为!”季如凡突然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的话,“阿离自小受了很多苦,我知你心切于他;但是年儿也是我的孩子,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唯独年儿……他若是做出强迫年儿的事,我不会饶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