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留贺竟是越说越疯狂,还当着季光年的面将那人偶抱入了怀中。
季光年怎能忍受,当即将二人推倒在地。
江留贺见状,哪还有一丝的书生气可言,简直与疯子一般,面目亦写满了狰狞。
“我不准你伤他!”他朝着季光年大吼,“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我这般般配,乖乖地待在我身边陪我诗词歌赋作画下棋不好吗?你想要的我什么给不了你?现在好了,我找到了你的替代品了。
你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拥有了属于我的年弟,他会比你听话,比你乖,他会永远地陪在我身边。”
他眸中一片猩红,季光年随即调出青笛,进入战斗的戒备状态。
江留贺单手一挥,人偶就被推了出去,此时的画意轩,也倏地升起一道结界。
他发狂地笑道:“离开了我,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这是你自己选的!”
只一瞬,画意轩内的毛笔就通通飞了起来。
飞笔如箭,来势汹汹,直朝季光年而去。
青笛与毛笔撞击的声音清脆凛冽,季光年打下了不少,躲过去的则依旧被江留贺控制着朝她飞来。
手中青笛旋转,飞起的她继续绞下不少,就着手中力道,急朝江留贺回转而去。
江留贺堪堪将其逼停,又是手臂一挥,竟用了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的力,朝季光年飞射逼来。
力与力的撞击,一时难分高下,那笔终究支持不住来自两道力的强压,分分在空中断裂开掉。
季光年主动攻击,朝江留贺飞跃旋去。
江留贺藏于袖间的寻木笔也在这时变大变长。
这方不算很大的空间里,青笛与寻木,季光年与江留贺的较量就此开始。
他们一个用笛,一个用笔,你进攻我便格挡,你势猛我便闪避,优劣之势,季光年渐渐就占了上乘。
手中青笛是挥得游刃有余,加重手间力道后,躲避不及的江留贺连着吃了两棒,更是被击飞了出去。
对方实力,彼此都有了些底。
季光年收笛于肩,冷肃地看着自地上爬起的江留贺:“再问你一次,真正的江留贺去哪里了!”
“想知道?”他突然诡谲地笑了,“你若杀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
说罢,手中寻木笔一挥,无数沙石向季光年飞来。
幻术?
季光年眸光锋锐,祭出玄光镜后,沙石立即成像,转眼消失不见。
江留贺不示弱,再次控制着寻木笔欲要对付她。
寻木笔来得迅猛,季光年掌心运出灵力,好不容易招架住它,只是一瞬,心头似有什么注入,顺着感觉低头看去,不知何时,那笔竟生生插在了她心头之上。
流淌的血液将她的白色箭衣染红,她不可置信地朝着自己控制着的寻木笔看去,这才后知后觉,那只不过是寻木变幻出来迷惑她的幻象。
如今寻木得逞,幻象之笔才碎裂开去。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驰来,那手劲对着季光年的胸膛就是一掌,鲜血色的血液自她嘴角溢出,在承受了这一掌之力后,她整个人也向后倒去。
江留贺缓缓蹲下,轻抚着她的发,嘴角是几近邪佞而得意的笑,“就连狼狈时的模样,都这么招人喜欢。”
她别过头避开他的手而怒目瞪着他,江留贺也不在意,只取出那支沾有了她心头血的寻木笔向那人偶走去,笔尖于眉心轻点,那人偶的神色立刻发生了翻天的变化。
人偶不再是人偶,更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向她走来。
他嘴角带着笑意,将她腰间的青笛和玄光镜抢去,这才回到江留贺身边,坐在案台后,还转动着手中青笛道:“书生,他该怎么办?我可不希望世界上有两个我。”
那眼神,那动作,简直与她如出一辙。
江留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年弟放心,这个世界不会有两个我,也不会有两个你。”
突然之间,季光年脑间回荡着江柔芷那句‘让一切回到原点’,她或许知道江柔芷的用意了。
季光年呆愣地维持着侧身的姿势,只见江留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儒雅,带着温柔的笑意来到她面前。
“年弟,你不是要我告诉你江留贺去哪里了吗?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说罢,他轻抬起一手,受力作用的季光年已是悬于半空中,耳边嗡嗡声传来,随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后拖拽着她,顿觉身体难受得紧,只下一瞬,便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