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郑寰婕也是听了金妈妈的话,去了云州。
只是,林相府派来的人,不是林相爷的人,而是相爷夫人的人。
他们的目地,也不是接她进京。
而是在路上杀了她。
从江州到云州,水路最通便,他们坐的自然就是船。
郑寰婕明明是被人推下船的,可她百口莫辩,因为没人信她,她的生父林伯儒还反问她:“你觉得爹爹会害你?”
后来郑寰婕才知道,那个下人,表面上是相府的管家,但其实早就在为林夫人卖命。
不是林伯儒要害她,是林相夫人。
郑寰婕确实要去云州,为她母亲讨得她应该享有的地位和尊荣,她也要把母亲的牌位,摆到林相府的宗庙祠堂里,永世受林府后辈们的供奉和参拜,林伯儒没有娶妻之前遇见的母亲,也是与母亲订的亲,母亲才是当之无愧的林相夫人。
只是这一次,何时进京,怎么进京,不再是林相府的人说了算的。
郑寰婕正准备开口说什么,门外忽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郑姑娘。”
郑寰婕冲青烛看一眼,青烛立马起身,朝着门口走。
打开门,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青烛刚在院子里见过这个男人,是跟在霍总督身边的一个官吏。
青烛福身:“这位大人好,请问找我家姑娘什么事?”
宋典笑着说:“我家大人对于刚刚的事情感到很抱歉,特命下官过来,送这管膏药给郑姑娘,大人说了,如果不是他唐突,要住杏花院,也不会连累郑姑娘受伤,他深感歉意,望郑姑娘宽宏大量,收下礼物,不予计较。”
听到声音的郑寰婕走出来,看一眼宋典手中的药膏,有些眼熟,应是宫中所用之物,大约是最好的疗伤药膏了。
她伸手接过,声音带着冷淡之意:“多谢霍大人,民女并没有放在心上,也请您转告霍大人,民女受伤,与他无关,让他别有心里负担。”
宋典没想到这位郑姑娘这般深明大义,笑容加深:“多谢姑娘体谅,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
静枫院。
霍尧倚靠在一颗枫树上面,目光抬起,望向一墙之隔的另一面,那里硕果累累,是金色的杏子,这是六月,有些杏子已经成熟了,到了七月,该是所有的杏子都成熟了,到时候,他确实得好好尝尝。
余光扫到宋典回来,他站直身子,走到桌边坐下。
宋典笑道:“这个郑姑娘很好说话呢,收了药膏,还说刚刚的事情跟大人无关,让大人不要有心里负担。”
他大敕敕地坐下,打趣地道:“大人,没想到郑家内部这么不和谐的,刚刚都敢当着大人的面大大出手,那没人的时候,这一家子人该是如何的野蛮啊。”
他十分八卦:“住杏花院的这个郑姑娘,就是现在云州城人都津津乐道的林相娶妻之前的一个相好生的吧?倒是长的挺漂亮,就是这命,有些不好,林相当年没娶她娘,她娘必然备受非议,听说她娘生下她就去了,这些年在郑府,过的好像也不好。”
霍尧不冷不热地接腔:“你对郑家的事情,好像挺感兴趣的,知道的也挺多,要不要给你开个茶馆,让你去讲书?”
宋典愣住,立马起身:“我去看看韩良那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溜烟的跑出去,这才站定,往院门口看了看,心里纳闷,大人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