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沐昭阳就是颐罗,这兄妹俩还记得爹爹是因为大齐公主而死的,记着仇呢。
完颜煦也不惧打仗,只不过为了沐王府去打,太不值得。
更何况对方还是大齐。
大齐康河村里有他的“亲人”,大齐状元是他的恩人,而大齐大公主殿下,则是他的小师妹。
完颜煦站起来,来到床头桌子旁,桌上有一个小木盒,上面挂着一把金锁,钥匙在他自己的手里,除了他,没有人敢动这个小木盒
打开木盒,完颜煦从里面拿出一张画,缓缓展开铺在桌子上。
画里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少女眉如秋水,玉肌冰骨,笑得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是灿若星辰,澄澈干净的光。
这是他新近收到的嘉宝儿画像。
每年他都会命画师潜入大齐,将嘉宝儿最新的模样画一幅送回来。
眼看着她一天天长成少女模样,完颜煦的心里竟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情愫。
心烦意乱时看她的画像已经成为比解药还管用的习惯。
看了一会,他将画像收起来重新放好,这才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今天是罗毅守夜,完颜煦仰望着满天星河,对站在身后的罗毅道:“派人监视沐王府,朕要知道这次事件的原因。究竟是沐昭阳起了异心想挑起事端,还是颐罗那里搞什么事情。”
“是。”罗毅拱手应下,雪花落在脸上,冰凉舒坦。
“皇上,属下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颐罗郡主干的。”
“为何?”
“因为……听说颐罗郡主得知主子您那里放着大齐公主历年的画像,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把她藏在宫里的一个内线给处死了,处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内线没有帮她巩固在您心里的地位。”
完颜煦一边听,一边在雪中踱步,罗毅紧随其后,继续道:“沐王府放了这么多年的风,说皇上与郡主有婚约,为的就是那个皇后的位子。一朝得知您心里藏着另一个人,自然妒火中烧,要想法子弄死自己的仇敌。”
“为什么不会是沐昭阳做的?万一是他故作迷阵,用颐罗做掩护呢?”
罗毅一听就笑了,拱手对皇上道:“他是什么德性皇上比谁都清楚,他没那个胆子和能耐。更何况他现在和大齐官兵为铁矿的事情别着劲,又忙着在边境线上找大齐商队的麻烦,哪里有那个精力到大齐京城搞事情?”
剩下的话罗毅不说完颜煦也明白,沐王府的这两兄妹都是狠辣的主,但是哥哥不如妹妹心机深沉,也不如妹妹胆子大。
说起来,颐罗郡主的胆子大,还不都是因为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曾治过她罪的缘故。
这是皇上自己的事,就不该罗毅多说什么了。
完颜煦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积雪尚未融化,夜晚在积雪的映衬下显得并不那么黑,脚下的路清晰可见,走着走着,完颜煦皱起了眉头。
“是谁把画像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又是谁到处散布朕要娶颐罗的?”
一听这个罗毅就苦了脸,“还能有谁?还不是您那好师父。颐罗为了接近您,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扈大师这老东西酒肉财色无所不……啊不对,没有色,他长得太难看,没有女子喜欢他。他被颐罗收买,便对朝臣们说您早晚要娶颐罗进宫。画像的事情也是他告诉颐罗的,据说他拿这个消息从颐罗那里换来到沐王府温泉池泡浴的机会,整个冬天都待在那里,谁叫都不回来。”
完颜煦看着夜空,对师父的骚操作很是无语。
明明师父比谁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不可能娶凡间的女子,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喜欢颐罗,怎么可能会迎她进宫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