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陆昂便证实了小老鼠的话。
秋姨娘果然过来了。
做的也果然是小老鼠说的那一套。
侯夫人早就从陆昂那里得到消息,想起嘉宝儿的神奇,侯夫人比陆昂更相信那些话。
此时见到秋姨娘装模作样,侯夫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秋姨娘道:“姨娘还是自己留着用了吧,这么好的燕窝侯爷都舍得送给你,不就是盼着你养好身子替侯爷开枝散叶吗?若是被我吃了,我担心侯爷会怪罪。”
“夫人好心,替秋儿着想,秋儿感激不尽,”秋姨娘矫揉造作,“可秋儿也知自己身份卑微,不配享用这些好东西,孝敬夫人是应当的。”
说完这些话还以为侯夫人的脸上能有得色,却不料一抬头,就见侯夫人皱着眉头,神情不虞的很。
“说什么配用不配用的?你这么说,是暗示侯爷做事没有分寸,不该赏赐你吗?你要记得,侯爷赏赐给你你就配用,不配用的话也不会赏赐你。”
“我……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只是一心想着夫人,不会说话,所以才一时口误,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是不是的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我这里什么都有,不需要你孝敬。还有,往后没有我召唤,不要到我这里来,大夫让我静养,没事别来打扰我。”
侯夫人挥挥手,让秋姨娘下去。
等秋姨娘走后,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带着陆昂和暗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纳闷地问侯夫人,“你没有收她的东西,怎么还要人过来见证?你想见证什么?”
侯夫人苦笑道:“儿媳也说不好,总觉得有些不安心,请父亲母亲做个见证,也是为了被人污蔑的时候不至于受侯爷责备。”
这话果然有预见,老侯爷和老侯夫人还在侯夫人的厅堂里喝茶呢,就听见丫头在外面一叠声地通传,“侯爷来了,侯爷您……您慢点,夫人她受不得惊吓。”
扑通一声。
是丫头被踹翻在地的声音。
镇北侯气势汹汹地进来,手里提着一条鞭子,刚要发火,发现父亲母亲都在,忙讪讪地止住脚步行礼道:“见过父亲母亲。”
老侯爷懒得看他,倒是侯夫人笑着问儿子,“你来做什么?怎么像裹着一肚子气似的?谁又惹你了?”
侯爷先瞄了一眼父亲,然后才将手里的鞭子往后掖了掖,喃喃道:“儿子听秋姨娘说她把儿子赏的上等燕窝孝敬夫人,夫人明明留下了,过了一会又让人拿出来还给她,还说让她养好身子开枝散叶。她觉得有道理便回去让丫头炖了一盅,却没想到喝下之后腹痛难忍,让府医看过说是用了红花粉的缘故。”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变得气愤了,“秋姨娘说那燕窝只在夫人屋子里被收下去的时候离过她的眼,其他时候都是她自己收着的。她自己不可能下药,那就只能说明是夫人让人收下去的时候撒的药。”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时她就奇怪夫人明明都收下了为什么转了一圈又还给她,如今燕窝里凭空多出的红花粉她就明白了,定是夫人不希望她怀上侯府子嗣,又知道她人微言轻,所以才敢如此行事欺负她。如今秋姨娘正哭得厉害,吃过红花肚子又疼,儿子看不过,便想过来问问夫人做事如此狠辣,是谁给的胆子?”
质问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侯夫人身上,却见侯夫人神情冷漠,仿佛他指责的是旁人,与她毫无关系。
“我说你呐,你那是什么态度?”侯爷越发生气,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夫人。
侯夫人淡淡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慢呷一口,“侯爷说的是给秋姨娘下药的人,跟妾身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药不就是你下的吗?”侯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