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陈露是个果断的狠人,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看到陈露投诚,颜渠嘴角翘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心中暗自道了句:“成了。”
只要能帮助礼圣人击溃孟圣人的道心,再大的错误都能容忍。
“在投靠之前,浩然一脉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师弟不妨将浩然一脉的残余价值尽数搜刮干净。”颜渠意有所指。
陈露一愣,然后倒吸一口冷气:“狠人啊!眼前的这个才是狠人啊!”
“你既然选择投靠,必然是与浩然一脉撕破脸皮,既然如此为何不做的更狠一点呢?不必想着留余地,孟圣人败落乃是注定的事情。那老儒生在咱们的打压下,也回天乏术。你不如此时彻底将浩然一脉的价值搜刮干净。”颜渠道。
陈露不得不说,对方说的有道理。
陈露一路回转,来到了自家的庄园内,高大骢正站在花圃前,认真的看着花圃前的花朵。
“师兄!”察觉到陈露的到来,高大骢连忙转过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你跟我来。”陈露看了高大骢一眼,二人一路来到荷花池旁,陈露轻轻一跃,纵身落在了荷花的荷叶上。
“你是哪一年拜入浩然道脉的来着?”陈露坐在荷叶上,开口问了一句。
“回师兄的话,是五十四年前。小弟记得,当年我拜入道脉的时候,师兄对我颇多照顾。那个时候师兄还不是浩然一脉的掌教师兄,当时的掌教师兄还是子路师兄。”高大骢面色恭敬的坐在了陈露的身前。
“是啊。弹指之间,便是四十多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只知道苦修,郁郁不得志的山中普通弟子而已。在我之上,有十二大弟子把持浩然之一脉,十二大弟子在子路的挑拨下不断内斗消耗,整个浩然之一脉混乱不堪。还是你帮我坑害了子路,然后给了我压服十二大弟子上位的机会。自从我上位后,虽然名义上是我执掌浩然一脉,但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由你替我操持。这些年要不是你帮我,我怎么可能一边安心的利用浩然一脉的资源修炼,一边打理教中事物。”陈露看着高大骢,心中充满了感慨。
高大骢低下头,面色恭敬:“小弟还要多谢师兄提拔。要不是师兄提拔,我怕依旧还是那个浩然一脉郁郁不得志,毫不起眼的小小弟子。”
听闻高大骢此言,陈露笑了笑:“说是我提拔,倒不如说是你我互相成全。”
听闻陈露的话,高大骢诚惶诚恐:“小弟不敢,分明是师兄抬举我。师兄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日后必定追随师兄身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师兄效犬马之劳,追随师兄登临绝顶。”
陈露闻言面色动容,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眼睛里有一丝丝水汽在闪烁。
现在他在浩然一脉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窘迫多么难,怕是唯有他自己才晓得。
山穷水尽,人心背离。
他现在在浩然一脉,可谓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为了收集物资,整个浩然一脉的所有弟子,都被他给得罪了。
尤其是那十二大弟子所执掌的道脉,更是被他给搜刮的干干净净。十二大弟子怕是早就心中将他恨死,恨之入骨等着看他出丑,出差错呢。
到如今
高大骢却依旧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追随,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我现在的情况,或许能瞒得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你。你为何还依旧要追随我?”陈露看着高大骢:“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与我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呢。”
“要是没有师兄的提拔,安能有今日的高大骢?我的命是师兄的。”高大骢说到情深处,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师兄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师兄,但实际上却是我的领路人,是我的师傅。若非师兄提拔,岂能有小弟今日?”
陈露上前将高大骢扶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往日里,我只道人间没有忠义,直至今日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办砸了差事,浩然一脉断然容不得我。我已经选择投靠了礼圣人,背弃了浩然圣人。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是随我一路去礼圣人一脉,我带着你一起走。要是你不想离开浩然一脉,今日起就与我划清界限吧。免得日后我去了礼圣人一脉,你被教中弟子敌视。”陈露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声音情真意切,但袖子里的手中却有一丝丝恐怖的杀机在缓缓酝酿。
只要对方的回答并非自己想要的,自己就立即出手将其镇杀。
人之初性本善?
他要是真的相信这个教义,也就不会背叛浩然一脉。
“投靠了礼圣人一脉?”高大骢不由得瞳孔一缩,一双眼睛看着陈露,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还真敢干啊!
万一浩然圣人发怒,礼圣人当真能拦得住吗?
而且礼圣人和浩然圣人论道,还没有分出高低上下呢!
“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高大骢此时整个人犹如天雷滚滚,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目光中全然是懵逼。
“这种事情,我敢开玩笑吗?”陈露道。
“何至于此?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高大骢连忙劝了句:“更何况,师兄怎么知道,此次论道是孟圣人输了?万一是礼圣人败落,到时候事情岂不是麻烦大了?叛教当是魂飞魄散的死罪啊!您怎么如此鲁莽?”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就算是孟圣人论道赢了,我没有叛教,可是孟圣人会放过我吗?到那时我怕是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陈露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不紧不慢的问了句:“你是随我叛教,还是继续留在教中?”
声音温和,但听在其耳中,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在陈露身边数十年,太过于了解陈露了。
别看现在陈露和自己说起话来声音温和,但一旦自己回答不妥当,等候自己的怕是杀身之祸。
“师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与师兄当然同舟共济,哪里有抛弃师兄的道理?况且师兄离开浩然一脉,那浩然一脉岂还有我容身之地?子路等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高大骢双膝又一次跪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