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做了充足的功课。
云州当地最大的应该就是威远侯,手中有兵权;文官集团,则以布政使季长存为首。
从前的话,自然文官高于武官。
但是威远侯除了兵权之外,还有个爵位,而且眼下又有叛军作乱这一出,所以威远侯的作用越发突出起来。
威远侯府,季府,都是地头蛇。
剩下的都是依靠于两府的各级官员,和柳云眠身份差距较大,她没有放在心上。
陆辞听她说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不愧是他的女人。
“今晚威远侯府设宴,要给你接风洗尘,你去不去?”柳云眠问。
陆辞点头:“要去的。”
初来乍到,总得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摸一摸罗向安的底细。
今日是威远侯府设宴,而不是季府,已经说明了眼下云州谁是老大。
“我也去。”柳云眠道。
“你去做什么?”陆辞不愿意她出门。
一场宴席,即使只是坐下来,都很累。
他舍不得。
柳云眠故意逗他:“当然是保护自己的男人了。我要是不去,怕你被人叼走了。”
陆辞:“是你的,谁也叼不走。”
柳云眠被他这句话取悦,大笑起来。
陆辞眼睛盯着她的肚子,连声道:“你慢点,慢点……”
怎么感觉要把孩子笑出来……
柳云眠横了他一眼:“还没生出来,就光顾着女儿,想不到我了。”
说到儿女,她又问陆辞,观音奴能不能也在这里住下。
陆辞对此早有安排。
“我不出去的时候,他也在。我要是亲自领兵出去迎敌,就把他带上。”
到底是骨肉,嘴上说得再狠,要磨砺他,也不放心把小小的他交给别人?
柳云眠听他安排,便知道自己杞人忧天了,点头道:“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得梳妆换衣裳了。”
准备去赴宴!
陆辞本来想帮她画眉,却被柳云眠无情拒绝。
“画丑了,我没法见人。”她笑着道,“你快别围着我了,忙你的正事去。”
陆辞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便也没反对,把雪仪喊进来伺候,自己出去了。
雪仪一边给柳云眠梳头一边赞道:“侯爷对夫人,真是极用心。奴婢刚才四下看了看,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布置的。”
甚至连小厨房,都和柳云眠在京城侯府的小厨房很像。
柳云眠身量比寻常女子高一些,又喜欢做饭,所以灶台要高一些,免得弯腰太累。
“……奴婢一下就注意到了灶台的高度和京城差不多,再仔细看看,果然是新砌的。”
柳云眠听着,心里也美滋滋的。
她眼光好,挑的男人好!
哦不,不是她挑的。
是她命好!
嫉妒去吧。
正说话间,胖丫掀开帘子进来。
看着她额头的薄汗,柳云眠笑道:“你这是去忙活什么了?”
这么冷的天,都忙出汗来了。
胖丫抽出帕子擦擦脸,“我就是包打听,刚才出去转了转,看了看周围都是谁家,干什么的,然后又打听了打听当地的事情,这样心里有数。”
胖丫是个社牛。
她走在路上,根本不用刻意找话题,看见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搭上话。
“打听到了什么?”柳云眠指尖沾了擦脸的香膏,慢慢往脸上涂抹着。
天气干燥,注意保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