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道:“松开。”
“眠眠,不要!”陆辞坚决摇头,“她的要求,不会止于此。”
接下来,纯阳县主必然继续侮辱柳云眠。
柳云眠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是太过巨大的牺牲,和观音奴的性命比起来……同样令人难以抉择。
他不能用一种巨大的牺牲,去换取另一个重要的人。
他不忍心。
他还在挣扎。
或许,他们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不能被纯阳县主牵着鼻子走。
“来了,来了!”忽然有人喊道。
然后柳云眠就看见几匹马卷着黄沙袭来。
待众人下马之后,她才发现,几张熟悉的脸——那都是陆辞的亲卫,绑了个原本雍容华贵,此刻却狼狈不堪的妇人来。
那妇人眉眼之间,和纯阳县主有几分相像。
是纯阳县主的母亲。
“纯阳,你在做什么?”她慌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被人掳来的危险和紧张,一心只关心女儿。
母女俩感情其实很好很好。
纯阳县主这般,也是被母亲教歪了。
当初,她的母亲,就是用那些绿茶手段实现了“阶层跨越”。
没想到,她在陆辞这里,却屡屡碰壁。
她不甘心啊!
那是她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她才应该是侯夫人!
纯阳县主越想越难过,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即使见到了亲娘,也没有让她松懈和让步分毫。
陆辞冷笑:“你怎么对内子,我便十倍还到你母亲身上!”
说完,他给了安虎一个眼色。
后者立刻抽刀挑开了那妇人的腰带。
妇人失声痛哭,护着自己的衣襟,连声道:“纯阳,不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娘说——好孩子,放下刀,放下!”
萧姮见状,又把离郡王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让妇人看到希望,继续劝油盐不进的女儿。
而柳云眠却知道,想要“和平解决”,是没有希望的。
不能和这种人谈条件,因为她疯了。
她把手枪重新握到手中,举起来——
虽然不想,但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是王炸,但是也必须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扔出来了。
纯阳县主从来没见过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却保有警惕性:“你这是干什么!拿走,拿开!”
柳云眠却镇定自若地道:“这是我之前买给观音奴的玩具。你吓到了我的孩子,我只是想哄哄他,你怕什么?难道玩具都能吓到你?”
她对观音奴笑笑,指着手枪道:“你看,这个东西很好玩的。”
“娘,我不怕的。娘,您不要听她的。娘——”
纯阳县主抬手又要打他。
然而这次,他没有机会了。
“砰——”
一颗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去。
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拦在纯阳县主的面前。
正中眉心。
纯阳县主,瞪着大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
所有人,除了柳云眠之外,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柳云眠一个箭步上前,从纯阳县主怀中,抱起了观音奴。
她的孩子!
抱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她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什么隐藏实力,解释来历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观音奴好好地活着,没有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