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尴尬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那什么?要是我娘真是王妃的女儿怎么办?我爹会不会被嫌弃?我娘会不会害怕?”
“有你在。”陆辞道,“你怎么处理,我都支持你。”
“我怎么就开始紧张起来了?”柳云眠叹了口气。
陆辞笑道:“你紧张什么?认亲是好事,镇南王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也对……现在就等着你们调查了。”
“嗯。”
“娘!”观音奴蹬蹬蹬地进来,跑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鼻尖上全是汗。
“又淘了。”柳云眠嗔怪道,抽出帕子给他擦汗。
观音奴却环顾四周,目光滴溜溜地转。
陆辞见状便心里有数,没好气地道:“是不是又在和铁蛋、阿宽捉迷藏?”
“嘿嘿。”观音奴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别出声。”
他看中了柳云眠的炕柜,脱了鞋上去藏在柜子里,关上了门。
柳云眠:“……你赶紧给我出来!到处打滚,身上脏兮兮的,别祸害我干净的衣裳。”
“娘——”炕柜被掀开一条小缝,观音奴笑嘻嘻地求饶,“别说,别说。”
柳云眠道:“你耍赖了。你藏进我屋里,阿宽哪里敢进来?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快出去玩,别淘了。”
“也是。”观音奴眼珠子转转,从炕柜里爬出来,还带出了不少衣裳。
柳云眠看得头疼。
“少爷,少爷,我找不到你了!”阿宽在外面喊道,“不玩了,你快出来。”
柳云眠听着这声音来源有些不对劲,便推开窗户看出去。
这一看不要紧——
好家伙,竟然站在墙头上呢!
果然练过的就是了不起。
站得高,看得远。
柳云眠把观音奴给推了出去,又对陆辞道,“这些混小子上房揭瓦,吵咱们就算了,别吵了隔壁清净。”
“他们有数。”陆辞道,“你没见他们,一向就在西边闹?”
西边挨着萧姮的住处。
“那倒是。”
就是不知道人家嫌弃不嫌弃。
“姐姐对观音奴,多有愧疚。”陆辞道,“但是她这个人,最是要强。她再后悔,也做不出痛哭流涕求观音奴原谅的事情。”
只会默默看着他,为他做些事情,却不会打扰他。
所以,萧姮看到观音奴玩闹,只有欢喜。
“嗯。”柳云眠对此不发表意见。
不管萧姮多好,也不管她有什么苦衷,在对观音奴这件事情上,她显然是欠妥当的。
过了一会儿,胖丫端了一盆刚出锅的炸麻花,喊几个孩子吃。
柳云眠便出去帮忙,让几只泥猴子好好洗洗手。
跑来跑去这么长时间,他们几个早就饿了。
洗了手,观音奴和铁蛋立刻飞奔过来,一手抓起一条麻花,大口咬着。
蜜蜜笑骂道:“你们慢点吃,又没人跟你们抢。”
今年八岁的她,越发沉稳,现在已经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而阿宽则不敢上前,有些局促。
蜜蜜笑着对他招手:“阿宽,快来吃。”
阿宽尴尬地摆摆手,“我,我不饿。”
蜜蜜便自己动手拿了一根松软香甜的麻花硬塞到他手里。
她和阿宽同岁,但是和比阿宽高出了快一个头。
蜜蜜一直以为阿宽和观音奴同龄,也是想要照顾的弟弟,对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