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后，张祖侠彻底被维正东那强大的方向感给折服了。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方向感的问题，而是维正东那惊人的记忆力带来的震撼。

这家伙甚至能指出曾走过的路途中某个地方凹凸不平、地面有细沙等特征，张祖侠猜测这些可能就是维正东能够记住来路的原因。

走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两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与之前差不多的黑暗区域，这个地方张祖侠也不确定自己曾经有没有来过。

维正东道：「就是这里，我出现时就是在这里，你帮忙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比如洞穴、裂缝之类的，我还能不能出去？」

张祖侠如今其实也想要出去了，在杀掉三个自己的影子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况应该在这里稳定得差不多，想要出去感受一下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狂躁，失去控制。

不过他找不到当时离开的路，也就是那商场怪谈里的地下停车场空间。

要是真能从维正东进来的这里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当即点了点头，开始在附近认真寻找起来。

这些黑暗空间中有时候会出现一堵墙，这堵墙并不会很长，绕过去后也看不到什么异常，就是一堵很简单的砖头墙壁。

不过维正东曾出现的这个地方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地面有一个浅浅的坑，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异常之处。

站在那个直径约两米的浅坑中，张祖侠揉着额头，仔细思考和感觉。

这个浅坑似乎是自然形成的，看不出人为的痕迹，好像在维正东出来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很久了。

同时张祖侠还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这一路走来，他们俩在路上碰到了三次怪异，而这些怪异传递出来的气息竟然都是完整的，再也没有之前的残缺损坏。

这是不是变相在说明，这个黑暗空间里的怪谈规则正在变得正常，或者是因为某种影响使得规则不再是残缺的？

不仅如此，这三次碰见的怪异在遇见他们二人后，都是立刻转身就跑。

对，张祖侠敢肯定它们是在「跑」，其中第三次碰到的是一群怪异，大概有七八只的样子，即使张祖侠用武力解决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但却哪里知道这些怪异直接就跑了，还给人一种跑得很狼狈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祖侠搞不懂。

他猜测或许是自己的精神力更加稳定，已经无法被怪谈动摇，导致怪异有了某种发现，所以不敢在这狭缝空间里再面对自己。

当然这种猜测太过于自恋了，所以张祖侠也不敢提出质疑，不过他将自己之前碰到的残缺怪异情况告诉了维正东。

「残缺的，遇见你还不会跑？」维正东诧异，「那它们现在怎么会这样？」

按照一个人的下意识来想，和张祖侠一样，此刻维正东感觉这一切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了。

「我进来这里后，怪异恢复变得完整了，而且它们也不会攻击我们了。」维正东自言自语，「会不会正常怪谈里的也在产生变化，只是我们看不到？」

随即他像张祖侠那样，走到这个浅坑的中心，四处查看，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