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刀,手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扫着面前的人,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仿佛化作了修罗。
没有刀的他,尚且是如此的厉害,更别说有了刀的他,那些匪徒见了,不禁是有些手软,他们知道自己今日,是踢到了铁板了,只纷纷往后退去。
林青川挽了一个刀花,冲入了这群匪徒之中,就如同狼入羊群,刀起刀落间,几个人头落地,其他的匪徒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不知将军再次,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林青川横着刀,冷眼看着他们,“打搅了我的家人,就想要这般轻易离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匪徒们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磕头。
林青川很想要将他们都给杀了,但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人,若真将这些人都给杀了,未免坏了他们的兴致,且他不想在叶初秋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嗜杀的模样来。
想到这里,他杀意渐渐淡去,沉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大当家派我们来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个小喽啰一边磕头,一边忙不迭地说道:“大当家听说吴家沟的秋叶山来了一位有钱人,所以便派我们过来干上一票。”
“你们大当家又是听谁说的?”林青川又问道。
“是听吴家沟的村民说的。”小喽啰磕着头,瑟瑟发抖地答道:“早知道大爷这么厉害,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来啊。”
“是啊,是啊。”众山匪都答道。
“你们是黄天寨的山匪吧?”叶初秋走了出来,问了句,“你们大当家才刚消失,你们这么快就又有新的大当家了?”
“我们山寨就是这样的,不可一日无主嘛。”那刀疤脸的山匪,壮着胆子答道。
叶初秋没有再说话,扭头看着一旁的林青川,等着他的处理,林青川问道:“留一个人带路,其他的都杀了?”
“我有带路的人。”叶初秋说了句,他们的前任大当家就在她手里呢,她还怕没有带路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一人留下一根手指头,滚吧!”林青川沉声叱道,气势十足。
比起性命来,还是留下一根手指头划算,有心狠的山匪知道今天休想轻易离开,心下一狠,拿起刀,手起刀落间,将自己的手指头猛地砍下。
“啊!”
痛呼声响起,叶初秋走进屋子,听着身后哀嚎声一片,手指微微攥紧。
对于这些山匪,她自然不会同情,他们既然敢来抢劫她,就要有失败的觉悟。
“带上地上的尸体,留下武器,滚!”
随着林青川的声音,匪徒们留下大刀,拖着尸体匆匆下山,不多时,地面上除了一些暗红的血迹,以及几把泛着寒光的大刀之外,便是什么都不剩了。
“大哥,幸好有你啊。”林青云见到林青川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去。
“是啊,大哥,今天若不是你,我们怕是都得遭殃了。”林青石也说道。
“若是之前逃荒路上,有大伯在的话,我们也不会那么惨了。”林大豹也由衷的说道。
只有林大虎,一脸关心的看着林青川,“爹,你没事吧?”
“没事。”林青川摇头,随手将刀放在了桌子上。
“爹,你的手流血了。”林大虎一直关心着他,见状更是担忧。
“不过就是流点血罢了,没什么事。”林青川说着,随手撕下了一片衣摆,就要给自己包扎。
“用纱布包扎吧,干净些。”叶初秋见状,冲赵荷花说道:“荷花,打一盆热水,再拿一卷纱布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
赵荷花应了声,很快过去准备了,不多时,东西就放到了叶初秋面前。
叶初秋看着这些东西,又扫向众人,大家都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给他包扎,她低头看了林青川一眼,正好跟他的眼睛对上,他似乎也在等着她。
她嘴角微微一扬,冲他一下,抓起了他的手腕,放进了水盆里。
刚打来的水,还有些烫,他的手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一放进去,便瞬间染红了水盆,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水温可好?”叶初秋一边给他清洗手,一边问道。
“不烫。”林青川看着她,嘴角似乎带着笑意。
他真不觉得烫,只要她不抗拒自己就好,他最怕的,是她距自己于千里之外。
叶初秋给他清洗伤口的手顿了顿,他的手太粗糙了,上面长满了茧子,摸上去,简直不像是人的手。
他突然握着了她的手,叶初秋一惊,连忙缩回手,拿起帕子,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然后拿起纱布,快速地给他包扎好伤口,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好了。”
“多谢。”
林青川收回手,表情平淡,仿佛刚才唇角那个带笑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