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很好看,淡雅如梅、清丽如玉,身材窈窕,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袍,就如同一朵云一般,飘上来了。
玉栖上前,微微屈膝,给叶初秋行过礼后,才问道,“阁下便是颜星回的东家林夫人”
“正是,请过来坐。”
叶初秋请她来窗边坐下,让人将帘子放下来,这里便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了。
轻扫峨眉,淡点朱唇,肤如凝脂,洁若冰雪,面前这个叫做玉栖的女人,曾经能成为花魁,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光是这容貌气度,就很是不俗。
叶初秋甚至觉得,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了嘛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过气就过气了
看她年岁,最多不过二十五六,这放在她上辈子,正是当打之年,不知道多少粉丝追捧呢;可是放在这时下,却已经是明日黄花了,怎不让人叹息呢。
“冒昧地问一句,玉栖姑娘,今年多大了”叶初秋给她泡了一杯清茶,亲自放到了她面前。
借着茶水的掩饰,玉栖也打量了叶初秋一眼,只见面前的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肤白胜雪,一双眼睛,如琥珀一般清透,如秋水一般澄澈,她长相不俗,气质也是不俗,跟她以往接触过的一些女子,截然不同,给人一种直爽率真之感。
“奴家今年二十又四。”玉栖答道。
“二十四啊,跟我猜得差不多,花一样的年纪。”叶初秋便说道。
玉栖便笑了,“夫人莫要打趣奴家了,若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怕是早已经做娘了,只有如我这般,身如浮萍的人,才会除了年岁的增长,一无所得。”
“怎么会一无所得呢至少你曾经得到过赞誉与追捧,很多人都见过、听说过你的美,不像那些女人,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庭院当中,悄然凋零。”
见她说的认真,不像是安慰自己,玉栖心中似乎有跟弦,被人轻轻地拨动了,她看着叶初秋,“那又如何,奴家最终还是会凋零,甚至,奴家已经开始凋落了。
那些女人默默的凋零,但至少,她们还有人作陪,还有孩子作为她们的延续,而奴家,一无所有,在最无知的年纪被人捧得高高的,等到年老色衰,才发现那最好的时光,多被挥霍掉了。”
“假如你还能再重回花期,回到那人人追捧的时候,你会如何”叶初秋问道。
“奴家……奴家会攒很多钱,会给自己赎身,会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携手相伴,了此一生。”玉栖说道:“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奴家已经老了,在奴家这个行当,已经是敝履一只,受人唾弃了。”
“可是你的容颜并没有老,你还是很美,比起那些稚嫩的少女,你身上有种成熟优雅的美,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奴家听颜星回说,你会给奴家一个机会,送奴家一场造化,让奴家重回巅峰。”玉栖放下手中的茶杯,定定地看着叶初秋。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两人之前从未谋面,但这一刻,她却是将希望放在了她身上,她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她会帮她,重回花魁之位。
习惯了被人追捧的人,又如何去过清贫的日子尤其是在乐坊那种地方,对待客人的时候,她们是温柔大方的解语花,可是私底下,捧高踩低、勾心斗角,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这样一个前花魁,谁见了她,不得叹息一声呢他们什么话都不用说,光是那怜悯的表情,就足够让她心如刀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