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疼痛让凌非烟喉头发紧。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很重,同时也想着褚即白的伤不清,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却没想到褚即白此前表现出来的虚弱不过是作戏。
可笑的,似乎从来都只是他而已。
回想起擂台上的那一丝犹豫和过后的决绝,凌非烟心里有些快意,又有些庆幸。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褚即白,笑着说道:“我为我在擂台上的……”
“道歉?不必了”褚即白优雅地擦拭着手背上的血迹,冰冷的眸子只剩下鄙夷,口中说道:“以前算是我昏了头,往后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你若还想留下,我不会记仇,只是……你也不用幻想地位如过去那般。”
“不,我感到开心。”凌非烟打断褚即白的话,说:“没选择救你,实在是太好了,我们两个都是这般自私阴险的人,真的是太好了,往后下了黄泉地府,我想我也会等到你的。”
闻言,褚即白陡然攥紧拳头。
她目光一抬,凌非烟立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了起来,直接吊在半空中。
“我好像没有给你随便说话的权力。”褚即白木着脸看他,手腕间流光一闪,略有些愤怒地说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听话的狗我可不会要。”
随着褚即白的开口,凌非烟的脖子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被折断,伤口大开,清晰可见血肉和骨头。
光是拧断脖子,倒也不至于要了修士的命。
然而褚即白是压根不想留活口。
只见其长发一甩,黑色的针由发丝牵引着,笔直扎在了凌非烟的胸口。无数黑色的蛇形纹路从伤口处溢出,缓缓爬上凌非烟的脖子和脸,转瞬便吞噬了凌非烟。
七窍流血。
甚至在凌非烟垂下头,没了生息时,都已经看不出个人形了。
见凌非烟断了气,褚即白转头冲站在一旁的端嵘摆手,示意端嵘将余下的人都处理了。
首要的,就是要杀了褚玲珑。
吩咐完了,褚即白斜靠在床边,下巴搁在手臂上,仰视愤怒的褚英,问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你不就是想要常山道扬名立万吗?如今五镇各自为战,都顶着妖兽潮的名头在为自己谋事,我能带着常山道崛起,不好吗?”
一个响指。
褚英身上的限制解开。
“即白,父亲对你很失望。”褚英意识到局面尽在褚即白的掌控中,也就懒得再暴怒或发火,声音甚至更冷静了些,“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父亲也有责任。”
“父亲知道就好。”褚即白晃了晃腿,冷笑了声,说:“如果父亲能明白得更早一些,或许姐姐就不用死了。”
然而等褚即白扭过头去,却只看到端嵘反被抓了起来。
本应被吊在半空中的宋翎悠悠然地站在地上,一手抓着端嵘,一手牵着魏平秋和韦正。
说牵,其实也不对。
两道青紫色的灵力绳索系在魏平秋和韦正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封住了他们二人的身体,让他们既无法说话,也不能动弹。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宋翎眯了眯眼,对褚即白勾唇一笑,说:“我也就是看看你在玩什么把戏,倒也不是真被你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