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是覃守云?是覃守云的执念?”
“你怎么他了?这进去十几天,你怎么就把覃守云给收拾了?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修为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已经筑基了?怎么还是这副熊样?”
寂夜的话痨本性顿时显现,叽里呱啦,问个不停。
宋翎翘着脚,捧着瓜子咔嚓咔嚓地嗑,不急不慢地说道:“戚如休骗了覃守云的玲珑心,又骗她女儿死了,所以覃守云隐遁在丰碑镇,想要以丰碑镇为引,结离泉阴火术,复活女儿。”
寥寥数语,看似平淡,其背后暗藏的涌动却让人思之心惊。
“你跟他交手了?”寂夜追问。
“当然啊。”宋翎挑眉看他,咔嚓,再嗑一粒瓜子,说:“不交手,怎么活着出来?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妄语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怜悯。
红叶的身世本来就足够凄惨,现在再结合宋翎说的,岂不是惨上加惨?
“所以说,红叶她……”寂夜心思一转,抓到了宋翎话里的重点。
“是的。”宋翎点头,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覃守云的术如果结成,丰碑镇上百口人要死在他手上,他自己更是会被术法吞噬。至于红叶……能不能找回残余的魂魄都是未知数。”
与其赌这个未知数,不如就让红叶继续以现在这样的状态活着。
“那你的修为?”寂夜又问。
宋翎嗑够了瓜子,收拾残渣起身,将他们二人推出门去,说:“我的修为也就是这个样子,估摸着是好不了了,之后就拜托二位了。还有,阿夜,你得去看着方向,别走错了道。”
飞辇宽敞,是一艘大船的形状。
内部可以用灵力自由分割空间,所以宋翎分了三间房出来,自己的这间用俗世来买的家具器物堆了个满满当当,乍一进来,还有点儿凡人家宅的感觉。
此刻将寂夜和妄语赶出去,宋翎舒服又惬意地仰天躺在了床上。
真好。
此刻的安宁独属于她。
然而安宁不过持续了几秒钟,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你还要不要灵骨?先前在桃林外面的时候,我们杀了三头妖兽,抽出两根灵骨来,看你用不用得上。”
寂夜的声音隔着门,有些含糊不清。
宋翎扬声喊了句我要,随后拖沓着步子去开门。
可就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的时候,宋翎突然将手压在门的边缘,眼神戒备地从缝隙中往外望了眼,立刻将门重新关上。
不对。
门外的不是寂夜。
原本的玉石走廊安静无比,两盏鲛人灯左右摇晃,昏黄的灯影照在廊道里,令整个走廊都显得格外阴森。
一只黑色的,没有具体形体的怪物站在门口,身上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着浓稠的汁液。它的脑袋上没有五官,两只触手一左一右,像水草似的飘动着,发出的声音与寂夜一模一样。
“不开门吗?宋翎。”它用寂夜的声音,温和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