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意的点头:“灵儿,你知微见著,这很好,看来常英和翠芳还是把你培养得不错。”
穗穗简短的应道:“爹娘待我很好。”
太后沉声道:“若我未曾去过燕北那苦寒之地,也不曾体会无权无势的疾苦,定会责怪常英和翠芳,是他们没看顾好你,才让你遭受了那样的欺负!”
“可是回头想想,我身为你的亲娘,却把你托付给别人,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造的孽啊,是我委屈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旁人呢。”
穗穗冷静的说:“太后不必为此自责,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更何况,往事如斯,不必再为此空费心力。”
太后看着穗穗,叹息道:“灵儿,没想到你的性子,是这样的。”
穗穗没说话,这样不怨不怒的,难道不好吗?
莫非见到位高权重的生母,就得哭得死去活来,万般感恩戴德才好?
太后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我们日后再说,今晚我特地来此见你,除了咱们骨肉亲情,另外还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和凌霄。”
“娘娘请说。”穗穗还是喜欢这样有事说事的对话,不是她冷血,这头一次见面,能亲热到哪里去……
“灵儿,这事还得从你的身世说起。”太后看着穗穗那张与故人极为相似的脸庞,暗暗叹息。
“你亲生爹爹,是当年的左相之子,母后生在郭侯府,你外祖父家世代习武从军,我虽是女儿身,但也是自小习武,常女扮男装,出门游玩。”
“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你爹叶瑾,当时,你爹并未瞧出我是女娇娥,我们以兄弟相称,一次偶然,和当时并不得势的先皇结识,我们三人志趣相投,可以说是相见恨晚。”
“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我女儿家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头一次来女红的时候,母后就在你爹面前出了糗,你爹乍然看到我身后全是血时,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我有隐疾。”
太后说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穗穗注意到她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回忆年少的兴奋。
太后接着说:“那件事情之后,我和你爹没有因为生分,而且走得更近了,先帝曾拿我们多次打趣,直到十六岁,你爹终于跟我表明了心迹,发誓说非我不娶。”
“你爹爹文韬武略,且才华超众,是京都城里有名的公子,母后自然也心悦于他的。”
“十七岁那年,你爹爹带着媒婆、聘礼,风风火火的来提亲,你外祖父起先是不怎么同意的,他觉得你爹作为男儿,却生得白白净净,将来不会照顾我。”
“而先帝,以兄弟的身份,作为说客,极力凑合成了这桩婚事。”
“就在我们商定婚期后的第三天,先帝的父皇病入膏肓,这病来得太早太急,当时连太子之位都还没有归属,太上皇这病仅拖了一天,次日一早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