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复查的名义亲手给她做了次诊断，时日无多，今年过年都未必能撑得过去。

“是。”

秦枫点点头：

“快九十岁了，中毒这么多年没死全凭一口硬气吊着。”

“人再要强，也强不过天命。”

“我本来打算强行为她续命，但这样能多活一年半载，走的时候会十分痛苦。”

再好的良药，也是在透支生命。

老太太到了感知天命的年纪，就像是到了花该枯萎的时候，连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唐清浅没有说话，被秦枫扶着坐在走廊铁椅。

她双手抱着头，逐渐陷入胸口，然后开始抽泣。

秦枫微微一愣：“是不是老太太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唐清浅伏臂摇头：“我是见到监护室的病人吐血，和奶奶当时的症状一样。”

“我害怕再看见奶奶这样，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

“我害怕。”

昔日高冷学姐，此刻柔弱的像水。

秦枫扭头看了眼监护室，微微笑道：

“人之命数，在于应对。”

“乐观的心态，其实是最好的良方。”

他伸出手，主动摸了摸唐清浅的黑发；

“我们多让奶奶开心，不让她生气操劳。”

“或许活到一百岁，应该没什么问题。”

唐清浅这才抬起头，眼圈通红：“真的？”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南都第一神医。”

秦枫笑道：“还能骗你？”

唐清浅美眸如水，看着他。

忽然手臂一伸，搂住秦枫脖颈的同时，将容颜凑了上去。

红唇主动贴了上去。

清香。

纠缠。

温柔。

良久才分开。

唐清浅美眸盯着他，轻轻喘息：

“我们结婚吧。”

“我什么也不要，哪怕天天和你吃米线。”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秦枫大脑一片空白。

“砰！”

一声枪响。

走廊尽头，迸发出火花。

一颗子弹冰冷残酷，准确瞄准唐清浅太阳穴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