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往中间官道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到榕树底下,驻马听风的宋虞。
“阿虞。”
秦谟慎停在她跟前,无奈开口唤了声。
闻声,宋虞睁眼看去,不自在地清咳一声,“那个,我不识路,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你知道等在这里,已经算好了。”秦谟慎面上没有指责意味,只是颇为拿她没法,“可你不识路,为何跑得那么快?还不听人说话。”
“我!我没听见……”
马匹跑得那样快,耳畔全是猎猎风声,加上她一心都是新奇的感觉,哪会分出心神去听有没有人说话。
“算了,走吧,我们得赶紧追上他们。”秦谟慎没说太多,便又上马,等着宋虞跟上。
她先是乖巧听话,随即察觉一丝不对劲。
“我们这不是出征吗?你怎么气定神闲一点都不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郊游。”她追上秦谟慎。与之并驾齐驱。
宴姝这会反应倒是挺快的。
秦谟慎轻笑一声,“这仗本就打不起来,我朝实力正强,这次也只不过是试探,真要是打起仗,两国都占不到便宜,管蚌相争罢了。”
“那既然如此,你身为摄政王又何必亲征?随便交给别人不就好了?”
宋虞追问,云城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何苦自己来受罪?
还拉着她一起。
“此番最重要的是去接一个人。”秦谟慎说着,冲她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来。
接人?
千里迢迢的能接谁啊?
宋虞心有疑惑却没再问,闷头跟在他身后。
一路顺利到达云城,宋虞遇到了想象之中的问题。
她想沐浴。
可云城水很宝贵,她也不好强硬的要求什么。
“主人,你稍微忍忍,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灵石出声劝道。
宋虞也明白,只得按捺着不适。
在海里,她不存在浑身灰尘的情况,在岸上,她身份尊贵,日日沐浴,可是如今,是头一回满身灰尘却还没办法沐浴。
“我让人准备了水,沐浴太奢侈了,随便冲冲灰尘吧。”秦谟慎敲开她房门,宠溺道,“毕竟是行军途中,我身为主帅,不可带头奢侈无度,委屈你稍微忍耐一些,我还要去商讨布防之事,你冲洗之后就休息吧。”
他说完又俯身贴近耳侧,道,“这是在外,你我夫妻二人若是分居,传出去并不好听,这些日子就委屈夫人了?”
他声音染了笑意,低沉带着蛊性。
宋虞耳廓通红,佯装正经不在意般,点头应下,“形势所迫,我明白的。”
“不知你指的是哪件事?若是同居,在我看来倒并非形势所迫,秦某是乐得其所。”秦谟慎满眼笑意掩藏不住,回起话来更是混不吝。
宋虞白他一眼并不理会,起身便往净室去。
虽然不能沐浴,可冲洗一下也好,聊胜于无。
冲洗完,天色也正好接近晚膳时间。
宋虞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大腿的酸疼。
“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酸楚在坐下时尤为明显,她神色凝重,有些不知所措。
灵石犹豫片刻,“我也不知道,难不成原本那宋虞的不足之症还留下来了?”
“不可能,我很确定这身子现在是没有病的。”宋虞当即否定,疑惑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