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土说着起身出去洗漱,顺便将甄真儿叫了起来。
还叫醒了那些厨子。
厨房内一阵热气腾腾地忙活。
望着倪土和薛三娘昨晚待在一起的房间,甄真儿问到:“土兄,你昨晚很累吧?”
“昂,确实很累,怎么了?”
“哦,那么说来三娘也一定更累,你看,平日里起早贪黑的她今日竟然还没睡醒,一定是昨晚被土兄折腾地够呛!”
“去你的!”
倪土这才明白这个混小子什么鬼心思,抬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此时,后厨们哄堂大笑,气氛热络起来。
“啪”地一声脆响,随后便是薛三娘的咆哮:“好你个甄真儿,该败坏老娘的名节,看我不打死你!”
“啊呀!你俩倒是乐呵了,为啥倒霉的总是我!”
本不想干活儿的甄真儿借机窜出厨房,撒腿便跑。
薛三娘瞧着正在大笑的倪土这才反省过来:“完了,又让这个小子得逞了!他又去偷懒了,看我怎么教训他!”
倪土一把拽住了薛三娘:“由他去,梅饼店的活儿也不轻快!”
为了招揽生意,梅饼店雇了三个漂亮的小娘子前来帮忙,没想到甄真儿便日夜泡在那里,不是抢着干活儿,就是嘘寒问暖,就怕他一口吃不下三个,给憋死了。
倪土不担心甄真儿能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
谁还没年轻过。
想想前世的自己,还不是喜欢扎在漂亮女人堆里混日子,但真正要付诸行动了,就得三思而再思了。
大唐风气的女人更是豪迈无比,但也总是泼辣了太多。倪土相信,甄真儿那个小身板怎能架得住这些火辣,一定会承受不住。
思想不可龌龊,否则,后果很严重。
一早的喧嚣过后,甄真儿便率领人用驴车将近百张桌椅板凳运来。
当然,店铺前面的空间有限,倪土便用了小矮桌子。为了便于存放,还将四条腿设计成可以折叠的。
凳子更是用了便于携带的马扎。
这一稀罕物一旦摆放在一溜店铺前,迅速迎来众人的围观,甚至有店主拎起马扎来折来折去,又是坐下又是让人站上去,觉得十分结实,便凌然正气地拎起一个来朝自家店铺里走去。
甄真儿也不着急去抢,而是在账簿上瞧瞧记录下来:“咸菜疙瘩铺,买走一个马扎,扣银两二十两。”
抬头,看到董家糕点铺抱走了十几个,便在账簿上记录下:“董家糕点铺,买走十六个马扎,扣银两三百二十两。”
甄真儿还让人各自抄写了几份,分别去找那些拿走马扎的店铺签字画押。
不一会儿,原本拿走马扎的人乖乖地将马扎放了回去。
高台搭建,倪土便把宝缘斋的歌舞团拉了过来。
曲调舞蹈一响,满街市的人纷纷涌来。
倪土见好便手。一曲作罢,倪土上了高台,在长桌后一坐,捏起醒木来朝石板上一拍,念叨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说完话,“啪”地又一声惊堂木敲响。
“好!再来一个!”在场的人纷纷附和道。
倪土朝台下打眼一看,昨日店铺内的一些人已经纷纷落座。
老夫子也已经坐在马扎上捋着胡须等待倪土唱和了。
“好,那我就再来一个。诸位听好了,唧唧复唧唧,妇好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武丁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妇好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今日我们开讲千古第一女英雄——妇好!”
“啪!”又敲一下醒木。
现场雷动,气氛被烘托到了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