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佑愣得停住话头,耳朵竟然感觉有些热,浑身一阵不自在,之后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死丫头,不知跟谁学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霍云浅不假思索,“在军营里跟何尹沣学的。”
(正在宫门外等着接许珵的何某人猛地打了个喷嚏,怀疑地看了看天色。夏夜也会这么凉吗?)
“什么?”霍明佑大惊失色,细细地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有道理。
但随后他更加震惊,“棠儿以后嫁给他可怎么办?不行,棠儿心思单纯,将来被他花言巧语再骗得团团转,将来我可没脸见二哥。”
(何某人的喷嚏越打越多,引得宫门口的大内侍卫都担心地看了过来。)
宴会剩下的时间,二人都自顾自地插科打诨着,没有搭理旁人。
……
宴席散去,庆宁帝难得地跟着于皇后回了坤宁宫,让于皇后感觉受宠若惊。
坤宁宫上下忙碌了一番,为庆宁帝准备了可口的解酒解腻的饮品小食送上来。
帝后二人坐着,于皇后瞧着丈夫有些疲惫的侧脸,心里也有些疼惜,轻声安慰道“那些什么字谜,总能找到人解开,比那个什么鲁班锁总要简单许多,皇上无须烦忧。”
庆宁帝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冷“朕烦心的不是这件事。”
于皇后愣了愣,“那……难道是霍家?”
庆宁帝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于皇后蹙眉,不以为然地道“那皇上更不用担心。卫国公府世代忠于朝廷,从来不忘君恩,纵然收了两柄刀又能如何,他们的刀柄永远还是握在朝廷的手里啊。”
发妻的软语劝解,似乎仍然没能让庆宁帝心中安定。
他看向旁边跳跃的烛火,忽然道“老七的王妃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听他突然提到许珵,于皇后一下没反应过来,尔后想了想,“有……六年了罢。”
“六年……竟然这么久了?”庆宁帝眸光一闪,低声喃喃,“也该让他收收心了,少管那些别人家的事……”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于皇后屏息静待了片刻,忽然发现身边的丈夫已经睡着了。
……
卫国公府。
听完宴会上一番情形,霍云瑰心里才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她一边用香膏继续按摩着霍云浅的手,一边向霍明佑嗔道“你也真是的,座位这种事怎么可能临时出状况?分明就是有人存心刁难,你就该强硬点,把阿浅留在身边,怎么好让别人拿了话柄去?”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二姐你少说我几句。”霍明佑赶紧举手投降。
霍云瑰也不搭理他,又转向霍云浅,“你也是,调试轮椅也就罢了,调完了也该借坡下驴、回诚翊的身边,怎么还继续歪在秦王身边了?”
霍云浅瞧着自己已经被揉得发红的手,无所谓地道“反正就是坐一起,我又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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