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萧元彻闻言,思忖了一阵,方沉声道“文谦嘛勇武彪悍,颇知兵更用兵得至速之要诀虽然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毕竟咱们的首要目标是天门关,宛阳那里只是防御这不是大材小用了”
夏元让心中一黯,看来萧元彻还是不满意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与萧笺舒交往过密啊。可是,他心中也是无奈,主公啊,你我有远亲,如今您虽是我的主公,但是早已不复盛年
如今笺舒公子军中甚为归心我心向于他,也是大势所趋啊
萧元彻心中明白,张蹈逸和臧宣霸乃是新降的将领,没有资历和背景,若真的配上一个夏元谦,那分兵的指挥权到底是听张蹈逸的,还是他夏元谦的呢?
一旦夏元谦成了实质的主将,那分出的这只兵,到到最后,还是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呢?不得不多想上一想啊!
萧元彻似下了决定,忽的转头对张蹈逸朗声道“蹈逸啊我看这样吧,我把于白河拨给你,他沉稳老练,浸淫军中多年,颇顾大局,若分兵之后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与白河多多商议当然一切以你最后的判断为最终决定!”
说着,他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蹈逸。
张蹈逸如何不明白萧元彻这番人事安排,用意何在。这从话中已然暗示了,此次分兵攻打渤海,以自己为主,于白河为辅。
这已然说得明白,萧元彻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如今无论是张蹈逸还是臧宣霸,自己皆如对待其他早就跟着自己的将领一样,一视同仁。
张蹈逸心中与有荣焉,忙郑重抱拳道“主公放心,蹈逸明白末将必会与白河将军通力协作,早日在渤海城下与主公会师!”
萧元彻点了点头,感觉夏元让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把话拉了回来道“当然了,元让此番举荐元谦,深得举贤不避亲的要义,诸位也要多多体悟,只要是于咱们有益的,无论是你们的亲族中人还是朋友旧故,皆可大胆推荐!”
夏元让的神情这才好转了一些,他知道这是萧元彻在帮自己找面子。
于是他头一个带头,所有人皆拱手道“主公英明!我等受教了!”
萧元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今咱们要做好准备,伯宁要时刻在暗影司中枢,一旦苏凌传回好消息,便要速报我知诸位到时要奋勇杀敌,何愁天门关拿不下!”
“喏——”
苏凌混在那些道士中,带着二百余百姓信徒在黑夜山路中走着,苏凌净找些虚头巴脑的话,将那些道士逐个捧了一把,尤其是对管道通更为吹捧,只让管道通觉得苏凌此人会说话,会办事,端的是自己的人。
他不禁为他让苏凌一同去阴阳教的决定,暗暗感到从未有过的正确。
苏凌这个人好啊!能处!
管道通想着,早已把苏凌当成了意气相投的兄弟。
苏凌趁机套了不少关于阴阳教的秘事。
比如阴阳教的架构,最高的当权者自然是阴阳教主,其下有黑白袍两大护法,白袍地位稍逊,再往下便是黑白无常阴阳使,再往下便是如管道通这般的头目,有个名字,统称宣教使。
至于再往下的,不是这个使便是那个使的。
苏凌也懒得记,更主要的是他想记也记不住。总归都是“屎”,没一个好玩意。
苏凌原想着问问那蒙教主全名到底是什么,可是他又觉着自己不过刚尽祛这帮人的疑心,若是深问,万一这管道通再起疑心便不好了,这才按捺心情,未有多问。
一行人,在山道上摸黑前行,约行了三四个时辰,苏凌跟他们的关系又逐渐熟稔起来。
天色蒙蒙亮时,这些人便到了天门关的后关门前。
苏凌知道自己的名字若是提起来,那天门关守门的军卒自然知道,但是他还从未参与过攻伐天门关的战事,只要自己不说,那些人也决然想不到苏凌就在眼前。
饶是如此,苏凌还是略微低了低头,这大晋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真有人见过自己,那便有些麻烦了。
无论是守门的普通军卒,还是负责天门关关门的一个百夫长,都与那管道通极为相熟,见是他引着人来了,皆笑着同他打了招呼。
管道通也是十分亲热地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将那百夫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一阵,从怀中掏出一物,塞给了他。
那百夫长笑脸顿时绽得如菊花一般。
苏凌暗想,这管道通也不算一无是处,上下打点的门道倒是门儿清。
那百夫长哈哈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又让管道兄破费了那就照旧,放行!放行!”
竟没有盘问和检查,苏凌跟着这二百多人顺利的进入了天门关。
苏凌进了天门关,便留心起来,低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遭,将天门关后关门的布防、岗哨、巡逻士兵的方位、巡逻一圈的耗时,防御力量都暗暗的记清楚。
一则,为以后正式进攻天门关做个参考,另一则,他后面要从天门关脱身,必然不能走重兵把守的前关门,这里该是自己有机可乘的地方。
苏凌看着,心思暗动,那副将周昶果真是个将才,别看这里是后关的关门,驻防的兵力虽然不多,却秩序井然,严密得几乎滴水不漏。
看来无论是自己离开还是正式攻打天门关,都是要费些周折的。
管道通领着他们鱼贯而入,从关内的坊市街道穿过。苏凌竟然惊讶地发现,外面虽然有萧元彻的大军压境,但关内的百姓生活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小小的天门关,虽然百姓不如大城大郡,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酒馆饭馆,每行一阵便可看到,街边坊市的人也相对较多,做买做卖,讨价还价。
虽不能用熙熙攘攘来形容,但也称得上各自安生,百姓的生活井井有条。
饶是如此,苏凌却发觉,自从他们进了这关内的坊市之后,暗处便有许多眼睛,严密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料想这些街上闲逛的百姓,也该有暗哨混入。
行了一阵,天色大亮,整个天门关街上的人比方才又多了不少,颇有些喧嚣之意。
苏凌似饶有兴趣地询问道“管道兄,我原想这天门关只是军士们驻防之地,未曾想竟然如此繁华咱们行了许久,怕是穿过了好几条大街,那些小巷小街的更多”
管道通似显摆道“苏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咱们天门关虽然没有城郡大,人也没有他们多,在地盘上也没有其他的关隘大,但是若论兴旺程度却是渤海诸关第一的存在啊!”
苏凌闻言,不住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小弟此行,算是长见识了!”
苏凌又道“只是关外萧元彻大军压境,可是我看这里的百姓们,似乎并不惊慌,每个人都自得其乐”
管道通一笑道“老弟百姓能决定什么无非是过日子有一天安稳日子便过一天安稳日子他们打他们的,日子总是还得过罢,至于最后这仗打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波及他们只有到最后才知道所以,总不能盼着明日就大难临头吧这里的小民小姓,便过一天算一天至于那些大户的有钱人家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皆是常态!”
苏凌感叹不已,那管道通又道“再说了,这里的百姓,无论贵贱,十之八九都信奉阴阳煞尊这里是什么地方?阴阳教总坛!如今天门关守将吕邝都是阴阳教虔诚的教徒这里的人啊,都明白,最后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阴阳教蒙教主和煞尊会保护他们的”
说着,一脸虔诚地朝着东面的方向拱了拱手。
苏凌心中震惊,阴阳教的势力和影响已然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这里的人,只要阴阳教振臂一呼,定然是一呼百应的。
看来,这天门关绝不同于萧元彻以往所占的任何一个城郡关隘。
那里的百姓没有明显地偏向某个势力,被攻下了城郡关隘,也无非是换个主子,可是这天门关便不同了。
就算萧元彻攻下天门关,可是一旦阴阳教要与萧元彻争个高下,这满关中的百姓,便是他们最好用的刀。
苏凌可是听说过,萧元彻曾经攻下城郡后,因为一城的百姓反抗得太狠,故而下令屠城。
看来自己的想个办法,当着大部分的百姓戳穿阴阳教装神弄鬼的邪教嘴脸,只有这样,这关中的百姓才能保全,屠城的惨剧才不会再次上演。
想到这里,苏凌的心中又沉重了许多。
如今这第一步便是进入天门关,现下进是进来了,可是下一步该如何做,苏凌自己也没有半点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管道通见苏凌不说话,还以为他怀疑自己说的话,嘿嘿笑着,带着一脸猥琐的神态道“不瞒苏老弟,这里还有一个着名的风月场,唤作绮红苑的,当真是纸醉金迷,那里的花酒可是十分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