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闻言微微一滞,但未做停留,连目光也不曾移向她,动作利落干净,把慕成悦压出了堂屋。
“郡主,您抓她有何寓意,所有伤害心夭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郡主要杀要剐,我愿意独自承受。”
朗生匍匐在地,额头几乎贴在地上,恳求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赵熙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忽而笑起“你说,皇兄看见你这副德行,会怎么样呢?你可是被他称赞为最具风骨的人呢。”
“郡主,我求你。”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这毒是你研出的?你能医好她最好,若医不好,我便给你的成悦灌一样的,两份剂量的药,一日无法,我就再加一倍,直到活活喂死了为止。”
赵熙说罢甩袖离去,只留心夭楞楞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出神。
不,那一定不是清介,若是他,定不会不与她相认。
心夭移步跟上赵熙,目光略过朗生时无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路人,再踏出门槛前她立在光亮处,声音暗哑“朗生,多行不义必自毙,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房间的香炉青烟袅袅,心夭用手抵住额头一侧,默默看着朗生研究药的剂量。
她的手腕处带了两个雕刻凤凰的金镯子,稍稍一动便会发出声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悦耳。
最近她越发惫懒,赖在房内动也不动,每日除了用饭,时间大多都用在睡觉上了,朗生正仔细研究解药,不经意抬头便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安静的睡着,睫毛如同蝶翼一般不停颤抖,初见时的好气色现下已经被苍白所替代,整个人看上去病殃殃的,无论在哪里都只是斜斜的倚着。
又是这样,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她安静的时候很讨喜,偶尔会坐过来用手指玩他的药材,偶尔会坐在他身侧望着他的脸发呆,他们明明是仇人,为何他感觉她一点也不恨他。
赵熙立在窗前把玩手指上朱红色的蔻丹,半晌后她敲了敲窗沿,从暗处默默出现一个黑衣人,她回头笑意盈盈,目光中却透露出冷意“她现在怎样了?”
“回郡主,灌了两副药后恐怕是不成了。”
“哦?那我当真要去看看,如此美丽的人儿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慕成悦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被人紧紧攥住了,像是有人在她身上一片一片的割她的肉,然后用火烤她的伤口,太过疼痛使她出现幻觉,她看见心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中的嘲弄再明显不过。
“呀,我的小茶被折磨成这样也依旧好看,不愧是我兰舍的头牌啊。”
赵熙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内显的尖利,慕成悦一个瑟缩,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她,气喘吁吁“郡主想要的人我都已经带过来了,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她中毒太深了,毒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她的骨头颜色都不再如当初一般好看了,所以我需要朗生这个制毒人治好她,朗生若是治不好她,那么我最喜欢的小茶,你只能受些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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