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听出他在羞辱自己,一时间又气又恼,家里的妻妾无不夸他貌比潘安,玉树临风,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如此折辱自己,刘刚挥起手中的扇子作势就要与他比划一番,谁知他见他动作也不躲,反而是站在原地兀自说话:“你若是不忍看便闭了眼睛,你不也是挑唆我杀了此人吗,现下这么慈悲又是做给谁看。”
仲子逾说罢当真阖起眸子,闭眼的前一瞬对刘刚道了句:“抱歉。”
刘刚一招即将得手,眼里闪着兴奋狠历的光,仲子逾偏头避开,稍一扬手,刘刚的扇子从中间断开落在地上,他握着一个扇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的动作与他的年岁可不符,像是多年混迹江湖的苗子,下手才如此果断利落。
刘刚瞧着手中断了的扇子若有所思,在仲子逾挥刀朝向他时他才回过神来,他应当躲开的,只是为时已晚。
刘刚下意识的抬手相挡,不料刚一触上便觉寒意入体,他向手上看去,右手血肉模糊已看不出样子,他捂着自己的手倒在地上,鲜血四溢痛的他直打滚,恐慌席卷而来,他想活着,他还不想死。
“你敢动我,我爹便让你在朝歌城无法立足,我要把你阿姐那个浪蹄子卖进窑子,你阿姐那般颜色定能当个抢手的头牌了,哈哈哈哈哈。”
刘刚本以为他放狠话,仲子逾就会识相收手,谁知他说这些话前仲子逾只是站在他眼前把玩着手中的短刀,不想说完之后他忽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以沾染了红色,眼角也连带着变的猩红。
“你是个极有胆量的,与其留你让你继续危害众生为非作歹,倒不如我二人为民除害,将你埋葬于山林,滋养了这一方草木,也是你的造化。”
仲子逾蹲下身手持断骨刀抵住刘刚的下颚,说罢闭上眼俨然换了另一幅模样,他看着刘刚喟叹口气,摇摇头道:“不中用了,原本我与他商议好的,只废你一手,谁知你如此不识抬举,就算我不想造杀孽,也留你不得了,是你自寻死路。”
刘刚看他直起身,用鞋底将他的踩在脚下,力气大的恨不得直接将他跺入地底,头上传来的钝痛和面对死亡的全身无力让他慌乱间口不择言,他用自己沾着血污的手去扒他的青布鞋面,在干净的鞋面上印下一朵朵不规矩的花。
“你下手这般狠毒不怕死后下地狱吗,不怕带累你阿姐吗,你便如此心狠手辣,你阿姐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必她还不知自己的弟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吧,终有一天你的本性将被你阿姐知晓,她定会不管不顾弃了你。”
听到弃了你三个字仲子逾的动作一顿,阿姐白日刚那般告诫他,他晚上便违背了她的话,他当真是极为不听话,不听话,那又如何。
“我便是地狱,身处地狱,何惧入地狱。”
说罢脚下用力,刘刚的手用力抓紧了他的衣摆,挣扎几下没了声息。
仲子逾收回脚,脸色阴沉看向竹林身处:“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