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顺斩而下,仿若是对待血海深仇的敌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鲜血飞溅而出,微洒在了楚月的面颊。
楚月脸上血珠妖冶,双眸无情般的寒冽。
她仿若什么都看不见,一身矜贵之气,端着翠绿色的杯盏,面无表情的喝着烈酒。
“啪嗒!”
沾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风雷抓着断掌的手腕,疼得满头大汗,血管凸起,如野兽般低吼出声。
爬满血丝的眼球仿佛都要爆裂!
风悲吟闻讯而来,急急忙忙绕过屏风。
望见父亲自断一手,大惊失色。
蓦地看向了楚月。
女子优雅地坐在桌前,恰好喝完了一杯酒。
杯盏落桌,她缓缓抬手,不急不缓的拭去了脸上的血珠。
风悲吟欲言又止,终是保持沉默,蹲下来为风雷处理伤口。
风雷的断手处被包扎完毕,脸色惨白如一张纸。
他眼含热泪无奈地望向了楚月“你不愿原谅风伯,这是应当的,终归是我欠了你的母亲,是我对不住她,才让你们母女俩孤苦无依漂泊至诸侯国。
我知道,这断掌之痛与凰儿多年的苦难相比,压根算不得什么,只是与你道出当年真相,将神魂碎片物归原主,又能断掌弥补一些,风伯的心中就会好受。
”
楚月神色淡淡,给人的感觉堪比冷血的毒蛇。
她微垂着浓密的睫翼,半遮住幽深如夜的眸。
看见风雷自断一掌,她冷漠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论风雷所说的事情,有几分真,又或者全都属实,她都不会同情。
她忘不掉的。
那些人,是如何殴打怀孕在身的母亲。
是怎样的粗暴,才能把武者的元神给活生生的打碎到飞出体外。
她能做的,只有恨!
刻骨的恨和嗜血的戾,才能使她冷静下来。
“小月。
”
风雷涕泗纵横,继续说道“你莫要觉得风伯假仁假义,道貌岸然,风伯不至于与你演这苦肉计。
风伯这条命,还得活着,不仅是为风武城的武者,还想活着看武神宗主跌下神坛的那一天,否则就算是死,风伯也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