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结识了许多人。</p>
在场的高位人物分别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叫穆梦云,一位看上去高高瘦瘦的男人,叫司本。一位红发的青年,叫李御璇。</p>
介绍到李御璇时,李御璇有些心不在焉:“你好,第一梦巡家,欢迎你加入都市守护部。”</p>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影说。</p>
“抱歉,我不是针对伱,我只是……得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李御璇叹息道。</p>
“方便和我说说吗?”影说。</p>
李御璇犹豫了一下,实在不吐不快:“我之前在稻亚城接引了一个实习生,叫苏文笙,感觉是个不错的人。我本来以为他会是一个好苗子,可他居然是异种,还在高考考场上逃掉了……这让我难过了好久。”</p>
影蹙眉:“你看不起异种?”</p>
李御璇摇头:“如果是暴虐的异种,那必须诛杀。但如果是不会害人的异种,那就没有抹杀的必要。苏文笙很明显是不会害人的异种。我听说他以前在稻亚城做了很多好事,他不该被驱逐。”</p>
影眼神微黯。</p>
随后,穆梦云简单地说了些话,大体是欢迎第一梦巡家加入都市守护部。</p>
这群人实在太过热情,影想去休息的时候,人们立刻围了上来,想要他的签名。甚至有人给影递了酒店房间号,写着什么情侣酒店8103,吓得影拔腿就跑。</p>
回到房间,影才稍微安定一些。</p>
他从窗户向下眺望,都市守护部的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堆人。举着摄像头的摄影师、记者、各大势力的使者、各个国度和独立城市的外交官,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凑热度的主播、明星、自媒体爱好者、网站编辑、狂热粉丝……黑压压的人聚集在楼下,犹如哄哄嚷嚷的蚂蚁。</p>
人群还在不断增多,每一秒都有人和车辆靠近这里。似乎是“第一梦巡家加入都市守护部”的消息传了出去,世界震动。</p>
房间在驻地大厦的十三层。当影从窗户中探出头时,这群人就像长了千里眼一样,抬头朝着影高喊道:</p>
“第一梦巡家!我是菠萝电视台的记者,您方便做个电视报道吗?”</p>
“第一梦巡家,您踢馆联合政府的处刑台,又立刻加入了都市守护部——您的这一行为有什么用意吗?都市守护部是否会为您反抗联合政府?”</p>
“第一梦巡家,我是百万粉的娱乐主播时境,我想邀请您和我做一次直播联动,播一播侦探与爱丽丝的故事!”</p>
“第一梦巡家,我是地得希公国的使者。我国强烈谴责联合政府针对您的行为,我国的艾娜公主愿意属您为驸马,只要您随我们回去,即日便可完婚,我国会成为您的坚实后盾……”</p>
“第一梦巡家,这里是斗猫直播平台……”</p>
影刚探出头,这些人就像闻到味的鲨鱼一样疯狂大喊,向他拼命抛出橄榄枝。甚至有人试图用符篆飞上高楼,被都市守护部的守卫们制止。</p>
影满头大汗。</p>
——人们对于第一梦巡家的追求,原来这么狂热的吗?</p>
“——第一梦巡家!我爱你!我爱你!啊啊啊!”</p>
下面还在不断传来狂热的声音。</p>
影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彻底隔绝这些声音。</p>
……</p>
联合政府,十二区。</p>
水岛川空推开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p>
她解开长发,为自己梳头,将怀里的洋娃娃拿出,细心地打理着洋娃娃的布条长发,仿佛洋娃娃有生命一样。</p>
“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p>
“请进。”水岛川空说。</p>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黑发梳理成漂亮的梨花卷,身穿白梅花绿底旗袍,耳垂悬挂着一枚圆润的白珠,气质温婉,让人联想到民国时代的小姐。但格格不入的,是她腰间长长的银色刀鞘。</p>
“水岛川空,军方发现了第一处【遗迹】,里面有几百年前的科技痕迹。”旗袍女人说。</p>
“这件事早就知道了,全世界的新闻已经播报遍了。有没有新鲜一点的新闻?”水岛川空回头。</p>
“有,这是最新的消息——前线的探索者们说,【遗迹】里面有了新发现。”旗袍女人说。</p>
“是什么?”水岛川空回头。</p>
“我们在遗迹里,发现了一座塔。”旗袍女人说:“有人试图进入塔,塔的门口却蹦出了提示:【本塔将在2月8日0点开启】。所以人们暂时进不去,我们猜测,塔里可能有一个庞大的空间。”</p>
“哦,又是一种额外副本吗?像凯乌斯塔一样?”水岛川空说:“世界游戏的套路快用尽了,黔驴技穷了吗,又来一遍?”</p>
旗袍女人摇摇头:“不清楚。”</p>
水岛川空思考:“我想想……2月8日0点是明天凌晨,也就是副本的第六天凌晨。也就是说大概每五天出现一座塔?副本一共二十天,不算最后一天的话,应该一共有三个塔。我猜进塔就是我们提升位格的办法,我们所有人的位格现在都是最低的F。只有把位格升高,我们才能与神灵对等。”</p>
旗袍女人点头赞同。</p>
水岛川空说:“那便等到明天晚上,第一座塔开启吧。我和苏明安也应该正面相遇了。如果是像凯乌斯塔那样的竞技形式,我很期待与他的会面。”</p>
旗袍女人的眼神微微动了动,她张了张嘴。</p>
水岛川空看着旗袍女人:“你似乎想说,让我别杀他?”</p>
旗袍女人摇摇头:“我不觉得他会被你杀死,我只是……不想让他太疼。”</p>
水岛川空冷笑:“曾经最让他疼痛的,最让他难过的,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是你让他开始害怕爱,现在你又想怎么爱他?”</p>
即使她和苏明安不太对付,她都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前后不一,疯疯癫癫,给了伤害又要去拼命弥补。</p>
旗袍女人眉眼低垂,只是轻轻地说:“我有病。”</p>
水岛川空赞同:“是,而且你现在依然有病。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真正的他不会被我杀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