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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元轻“嘶”了一口气,自袖中摸出一卷竹简扔到了葭葭的手中:“这是神州大地的地图,标示而出的城池便是你此行的目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这等任务,论理来说是不需要你执行。但一来你脚程不错,二来嘛,昆仑据点,知全者,唯几人耳。我可不希望因为这个任务,又要多出个知晓秘密的人。要知道,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葭葭默然,不可否认,在听到诸星元说“脚程不错”的时候,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道:这大抵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等葭葭说话,诸星元背负双手,一贯嬉皮笑脸,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诸星元昂首阔步,倒也有几分味道,只听他又道:“更何况,走不出昆仑,不放眼天下,又怎能算得真正明了天下之广呢?昆仑草木扶疏,万物得天独厚,你也不能总居于一隅。放眼天下,方知神州之广。”
葭葭沉默了半晌,复又看了片刻诸星元,终于点头应允:诸星元虽说话不能全信,但有一句话说的委实太妙,那就是修士不能总居于一隅。
平心而论,这个任务比起那等以命相搏的任务可说轻松至极,于那等爱好游山玩水的修士来说更是得了正好,近日修行冥冥,葭葭低头暗忖。或许接了这等任务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旦想通的葭葭便分外的好说话,让诸星元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语再也无法倒出来,无法。只得悻悻的道了一声:“你一路保重吧!”
回屋稍稍收拾了一番,修真者的全身家当一向是随身携带的。葭葭自也不能免俗,屋中也不过床铺一张,实木小桌一只,凳椅数张而已。
捏了个涤尘咒将屋内打扫了一番,葭葭转身出屋,料理了一番院落,又布了一只最新学会布置的阵法——四季晴雨阵照看院中的桃花树与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花小草。觉得差不多了,葭葭拍了拍手,看着防护法阵发出一道柔和的荧光,渐渐洒满整座小院的上空。葭葭转身。捏了几张传讯符与顾朗、展红泪、师尊等人,便直去宗务殿报了备。
踏上飞剑,任昆仑群峰化作脚下山峦,御剑而行,悠悠昆仑不似蜀山那般绵延数千里的冗长山脉。而是周天旋转的北斗星罗大阵,古人《五运六气说》中说天圆而地方,昆仑以中峰太阿而直竖穹天,外围内峰五座,外峰十五座。馈合天圆之道:比拟昆仑仙家便是那云端之上的仙人。这是昆仑创派祖师穷极毕生心血所铸,既为昭示巍巍昆仑昆仑仙家境地,更是创派祖师的美好希冀,每一个在昆仑修炼的修士都是那云上仙人。
那馈合天圆之道的北斗星罗大阵于缥缈云雾之中愈发若隐若现,更似传说中的云上仙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葭葭最后看了眼巍巍昆仑,这才收回了目光,回头目光不必再去,何不注目未来?方在脚下。
行出一段,葭葭心中忽地一道亮光闪过,低头伸手自宽大的昆仑制式弟子服中取出一只墨色的锦囊绣袋:上头歪歪扭扭又蹩脚的针脚一如其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诸星元。
他竟在她不知何时之间暗自藏了一只绣袋于她的袖中,锦囊袖袋之上只绣着几个歪斜的大字“锦囊妙计”。
葭葭心中一透:她在进步的同时,他人何尝不是在进步?纵修为追上了诸星元,诸星元的实力仍然深不可测,如同雾里看花。
葭葭哭笑不得,微微闭目,神识自锦囊袖袋之上一扫而过,而后伸手去拉锦囊袖袋之上的系带,方才一拉便发觉情况不妙,葭葭睁大双眼,向那系带之处望去,但见两条系带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一起,已成剪不断、理还乱之势。她五指翩飞,尝试着解开。
半晌之后,葭葭对着那愈发凌乱的系带无奈苦笑,长叹了一声,右手捏着那锦囊袖袋,左手食指指尖幻化出一片金刃,金光横闪而过,那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系带便被与锦囊袖袋一道分离了出来。
葭葭看着这一团乱麻得解的锦囊袖袋,摸了摸鼻子,对于那等喜好钻研这等稀奇古怪事物的修士来讲,她这举动可说粗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