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小福郑重的面容，还有若隐若现，隐藏在心底的痛与恨，都让钟叔郑重。他直视着田小福，良久之后，道了一声，“好。”

得到了钟叔的认可，田小福感觉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孤独了。

她扬起笑脸，“钟叔，您说过，我是大小姐，身上有天生的上位者的气势，还说过上位者只需要做决定，考量对错利弊是决定之前的事，决定之后了，哪怕是错的，也不容置喙。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吧，看看，我这个决定的最后结果会是什么。”

看到田小福重新展露笑颜，钟叔沉重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他是把田小福当成自己的女儿似的来看待的，当然不舍得她伤心难过。虽然他知道，现在的笑容只是一个伪装，但是哪个上位者心底深处不是遍地成殇之后才能笑到最后。

看到丁建国出门，田小福就直接请假出门，她明天才需要去上学，这个晚上倒是难得的空闲下来了。

睡饱了一觉的燕子气色好了很多，吴妈特意给她煮的汤品很是温补，此时的燕子的面色相对比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为了怕燕子无聊，刚好田小福也有时间就去了燕子屋里陪她聊天。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燕子笑笑，“还好，能受得了。”

“你想好以后的事儿了吗？我可以帮你安排去处，对地点，有比较喜欢的吗？比方说你其他亲戚的地方？”

燕子摇摇头，“我没什么亲戚，我的记忆里没有我爸的印象，也没有其他亲戚，我妈也从来没说过这些。”

田小福点点头，一般人总会有亲人，燕子的妈妈不提那肯定有不提的用意，也许这里面还有另外的故事。她对这些并不好奇，没事儿揭人家想要隐藏的秘密干什么？

“那去辽城吧，那边钟叔相对熟悉一些。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学校去读书。”

燕子挠挠头，“虽然再读书很好，但是大姐，我念不好，以前也有用功过，可是除了语文，我其他所有科目的成绩加起来都不够二百分。如果不是我妈非要我读高中，我都想出去打工了。”

“那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如果不读书的话，那你不管从事哪个行业都要从最最最底层做起，甚至有时候，明明你比其他人优秀，但是因为学历因为文凭而受制约。”

“我，还没想过那些。”燕子被田小福说的心里有些惶恐，下意识的她的手就在床板上轻轻的敲击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节拍，这是她的小动作，舒缓内心的小动作。和别的人紧张无措的时候喜欢扣手指揉搓衣角一样。

田小福注意到燕子的手，她突然问，“燕子，你会唱歌吗？”

“唱歌？”燕子一愣，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轻轻点点头。

“你轻声的唱一个你拿手的歌给我听可以吗？你身体还虚着不要太用力，轻声哼也成。”

虽然燕子不知道田小福为什么突然让她唱歌，但是对这个她这十几年第一个对她表达了善意的同龄人，她很愿意唱歌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