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抿了一口酒,像是回到了过去,陈放忙给他添了酒。
“有一次,走到河堤上,堂婶忽然就跳下自行车要跳河,我吓得自行车一扔,赶快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就哭,一直哭,我就一直抱着她。”
老韩说着“嘿嘿”的笑了,像是甜蜜的回忆。
“刚才没有给你说,堂婶很漂亮的,皮肤很白,身子软软的,说话声音细细的,见人低眉顺眼。从小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和一般农村妇女就是不一样。”
“以后呢?”陈放问道。
“以后就那个了,就是男女的那个。”老韩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又一次堂叔喝了酒,把堂婶打的很了,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医生说肋骨断了。好了,她找到我,说,我走哩,永远不回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那时候我真的被堂婶迷住了,看见堂叔就恨不得用刀砍了他,如果堂婶给我一把刀说,你砍他,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他,直接砍他脑壳,剁成肉酱。若果堂婶给我一包老鼠药,说,你放他碗里,我就真的敢放他碗里,全部放进去,一击毙命,最多弹腾两下。”
陈放呆呆的看着老韩,幸亏他遇见的不是潘金莲。
“我一咬牙,走就走,远走高飞。第二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骑着自行车带上他的一儿一女,说是到县城赶会,我带上我的木匠家伙,刨子、锯、凿子,说是给人家打家具。到了县城,我们会合,就商量往哪里去,商量来商量去,不知道往那里去,她说,就一直往西走吧,只要离开这里,往哪里都行,走到哪里是哪里,就是死了也不想回来。我们两个就骑着自行车,一直往西,累了就住在路边的车马店里,或者就在路边睡了。这样一直往西走了七天七天七夜,离家已经一千多里路了。”
“这几天你后悔过吗?”陈放问道。
“后悔过,其实出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后悔了,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四个孩子,想起了老爹来娘,可是已经回不去了。看看她的可怜,心里发软。回去,就是瞒过了一时,肯定瞒不过长久,堂叔疑心重,早晚会知道我和堂婶的事,他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真的会杀了我。就是堂叔不杀我,我领着婶子跑了,大逆不道,在以前是要浸猪笼的,在家里是待不下去了,村里爷们妇女的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陈放看着老韩痛苦的脸,怪不得他白天说自己,都是女人惹的祸。
“走了七天七夜,离家已经一千多里了,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我们,就在一个村子里停了下来。打听有没有人家要做家具,真的有,我就便宜的把活揽了下来。这家人好,见我带着老婆孩子,我对这家人是这么说的。这家人就找到生产队长,把一个废弃的烟炕屋给我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