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一愣,想来他已经不知道宋东海这个名字了。
“东海是谁?”陈光问道。
“东海就是宋南海的哥,那一年因为碾麦子,把借来的一头驴不小心弄死了,铁棍叔一气之下,打了东海几鞭子,把东海打跑了,这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没有他的音讯,那时候你还小。”陈放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高高瘦瘦的,很黑,是不是?”陈光说道。
“是,这几年,宋铁棍一直脑袋有问题,时不时会说到东海,前些年他是从来不提东海的,别人问起,他就倔强的说道,不管他,管他死哪里去,人老了,越来越想念他的那个大儿子了,也越来越愧疚了。”
“如果今生见不到他的这个儿子,老人会愧疚到死不瞑目的。”
“现在也没有办法啊。”陈放感叹道。
“那就只有骗他了,或许会缓解他的愧疚牵挂。”
兄弟两人的说话,宋铁棍一直眼睛巴巴的望着,这几年他的耳朵也不好了。
“大爷,我见到东海哥了。”陈光大声道说道。
“真的。他在哪里?”老汉欣喜的说道。
“这些年改革开放了,东海哥再南方做生意,发财了,当了大老板,很风光哩。”陈光说道。
“你骗我,东海人老实,倔的很,出去会吃亏的,他会当大老板?”
“人出去时间长了就慢慢变了,你放心,他现在很忙,有时间就会回来的。”
“骗人哩,孩子。我知道东海回来了,他就是不见我。”宋铁棍突然说道,不知道真假。
“你咋知道他回来了?”
“他常常半夜回来,在村里转悠,见到人就躲了,我亲眼见到他的,他看见我就跑了,这个兔崽子,要不他抽我几鞭子也行啊,这样俺爷俩就扯平了,以后他回来该干啥干啥,我就安心的死了。”宋铁棍喃喃的说着,听得弟兄两人毛骨悚然。
“这个老头病的不轻,完全陷入了他的想象之中了,给南海说说,送医院治治。”陈光说道。
“我给南海说一下。”
转眼,草篮子满了,陈放扯着宋铁棍往村里走。
光头彪这今天烦躁极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让他焦虑的事情,项目迟迟不能推进,无法拿到合同约定的开发资金。那几个病鬼,呆在医院里就是不出来,开始他以为是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想讹他一笔钱,不就是挖了一个洞,晚上受了点惊吓,至于这样长期的呆在医院里吗?后来他派人专门盯着这几个人,看他们是不是装病,观察了好久,确实他们几个不像是装病,问了医生,医生瞧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觉得遇到了怪病。
妈的,怎么就让我光头彪遇见了这样邪门的事情,他想找人好好的发泄一通,比如抓住谁好好的修理他一下,即便打他个半死,大不了花几个钱就了事,可是现在连对手都找不到。光头彪一筹莫展。有人建议是不是找一个民间高人看一看,是不是得罪了那方神圣,光头彪不信鬼神,只相信拳头,可是遇见这样的事情,就当活马当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