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么多的狐狸出来了,胖子惊喜,不慌不忙的举枪。“嗵,嗵,嗵。”连放三枪,奇怪,连一只狐狸都没有打到,再看,草甸子里已经荒草萋萋,没有了一点动静,小狐狸不知道跑向了哪里。
被打死的那只大狐狸是一只待产的狐狸,鼓鼓的肚子里有了几只要生产的幼崽。另外的那一只被铁锨打到了脑袋,这是一只将要成年的公狐狸,它圆睁着眼睛,愤怒地盯着这些人,眼睛里布满杀机,以至于看见它的人忍不住一个寒噤,
两只狐狸被掂到工棚里。
“烧水,今天晚上弟兄们开荤。”胖子吆喝道。
工棚里传来了欢呼声,有的开始磨刀,有的劈柴烧水。
“你们不要杀它,不要杀它。”丁大憨竟然闯劲了工棚,上来就要抢已经死亡的两只好狐狸。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来胡闹。”
“我不是胡闹,你们不能杀它,更不能吃它,会遭报应的。”丁大憨着急的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敢来咒我们,把他打出去。”胖子叫到。
胖子一声令下,几个小伙子一阵拳脚,丁大憨的脸上很快就挂了彩。打了一阵,几个人抬起丁大憨,远远的扔到了草丛里。
天完全黑了下来,丁大憨揉揉被打的酸疼的腰,笨拙的站起身来。缓步回到自己的茅屋里。
工棚里吆五喝六,他们已经把狐狸炖了,很远的就能闻见一股香气,不过这种气息丁大憨闻见,像闻见超强的迷幻剂,几度要昏厥,钻心的痛。那些精灵是他的爱,他的寄托,他的生命,他的所有。
天,就像一口大锅倒扣了下来,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北风吹起蒿草,发出尖利的声音,像在述说,哭泣,怒吼。
工棚里渐渐没有了动静,他们已经酒足饭饱,憨憨入睡了,老远就能听见沉闷的呼噜声。
丁大憨忍着疼痛勉强的起来,拄着一根棍子出了屋子,这是他的习惯,每当夜深人静,他就会出现在草甸子里,聆听叽叽的虫鸣,辨别草丛中沙沙的声响,他知道那是一只刺猬,那是一只沙鼠,那是一条蛇,当然他更想听的就是狐狸的“呕呕”的叫声,这些声音使他迷醉,和着风月,他感到亢奋,他觉得在和大自然交和,相融,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