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看着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对宋有理陈放心里充满了恨,宋娜对他的傲慢与不屑,陈放即自卑又愤恨。但是宋娜和陈放是一个村的,一个村的同学受到了欺负,尤其还是一个女同学,这就别论了,一而再,再而三,陈放由最初的幸灾乐祸,慢慢地对宋娜产生同情,和对大牙的憎恨,如果不和大牙干一仗,陈放就无法在同学们中间立足。正如当年小日本在我国土奸淫掳掠,作为一个男人不敢站出来,甚至不敢放一个屁一样。
天近深秋,已经开学两个月了,两个月期间,陈放逐渐与同学们熟络,大多同学不再欺生,天渐冷,衣渐厚,陈放在寻找机会,这一天,陈放故意骑自行车慢些,果然,大牙从后面窜来,坐在陈放的自行车后面,陈放慢慢的骑,大牙呲着两颗板牙,咧着大嘴,怡然自得在后面晃悠着。
走进一个大粪坑,粪坑是六十年代兴修水利的产物,足有三亩大,里面堆满了秸秆,动物的尸体、粪便,水呈酱油色,腥臭难闻。陈放慢慢靠近大坑,猛地晃动自行车,将自行车后面的大牙一下子耸进坑里面。
大牙猝不及防,一头栽进坑里,待露头时,已是一头青泥.浑身湿透。大牙抹抹脸,站在坑里开始叫骂。坑边的同学见大牙狼狈样,好一阵狂笑。
大牙从坑里爬出,扑上来就要打陈放,陈放早有准备,还未等大牙站稳,主动出击,一个飞踹,正中大牙面门,大牙没有想到陈放会主动出击,猝不及防,晃了一晃,又‘噗嗵’跌进粪坑。
大牙彻底恼怒,站在坑里大骂,陈放在坑边回骂,同学们在路上起哄,有的叫到:“大牙,上来,打。”
有的叫到:“陈放,小心。赶快跑,那家伙不要命。”
陈放注意到人群里,宋娜惊讶又担心地望着他。
大牙爬到坑边,说:“有种你别走。”
“老子不走,你上来吧。”陈放叫到。
大牙就要上来,陈放做出又要踹的样子,大牙见状,从坑里挖出一把烂泥,朝陈放扔来,陈放躲过,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照大牙头上砸去,大牙躲过,却又一个屁股蹲坐在泥坑里。
几个回合,陈放身上溅了点点烂泥,大牙也有几次险被陈放的砖头击中。想必大牙真的恼了,脸都气的变形,自从学会打架,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猛地从坑里跃出,‘嗷嗷’叫着向陈放扑来,面对比自己高一头的大牙,硬拼肯定要吃亏,陈放一不做二不休,突然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菜刀,菜刀在落日的余晖里闪闪发光,大牙惊住了,周围的同学也惊住了。
“信不信我砍你。”陈放幽幽地说。
大牙真的害怕了,他不知道一向温顺的陈放今天是怎么了,竟呆呆地立在那里。
“再欺负东拐的学生,以后就用刀砍你。我知道你家,放火烧你家。”陈放恶狠狠地说。
周围都没有了动静,陈放将刀收回,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瞥见宋娜,说:“走啊。”
宋娜以诧异和感激的目光望着陈放,听话地跨上自行车,随着陈放走了。刚才的话宋娜应该听到了,东拐就他们两个学生,今天陈放豁出去了,也有为宋娜出头的成分。
多年以后,宋娜叫陈放,要陈放参加一个饭局,陈放问谁做东,宋娜说了一个名字,陈放说不认识,宋娜说就是上学时经常撵我的那个大牙啊,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和矜持,真不明白,大牙的流氓行为,宋娜是感到屈辱或是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