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到吗？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罢了，那昏君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你那娇滴滴的玉娘，现在正在他的身上婉转承欢呢。”

“你……”这句话如刀子一般插到了徐天凌的心里，自己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手指指着朱易悲愤地说道：“小王爷救我一命，下官感激不尽，可是这也不是你能羞辱下官的理由，你若是再出言讽刺，下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与你讨个说法。”

“真是笑话。”朱易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这人做官是不是做傻了，那抢你娘子的是那昏君，救你的才是我，现在你不找那昏君算帐，反倒是找我这救命恩人拼命，这是哪里来的理由？”

自己哪是不想找皇上拼命，只是自己却没有那个本事罢了。

想到这，徐天凌幽幽的仰天长叹，无奈道：“小王爷说得是，下官真的是无用得很，连自家娘子都保不住，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上，倒不如一死了之。”

“哼，死？若是死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怕是这世上一半人都已经死掉了。”朱易撇了撇嘴，突然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找那昏君报仇？”

“这……”徐天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纵然皇上对我无情，可若是将玉娘还与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那他若是不还呢？”朱易步步紧逼道。

“哪……”徐天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大概还对正德产生一丝幻想。

到了这个地步，朱易也不愿意再逼他下去，上前轻轻拍了拍徐天凌的肩膀，低声道：“这样吧，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你的玉娘能回到你身边，这事就算了，当我从来没有说过，如果你的玉娘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你想跟那昏君报仇的话，不妨来找我。”

说完，朱易也不回头，直接自己便抬腿走掉了。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徐天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产生了一丝惶恐，难道他是说玉娘再也回不来了吗？

三天。

徐天凌独自在家里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了玉娘的消息，只不过随着消息而来的却是一件噩耗，望着棺材里那具已经冷冰冰的尸体，徐天凌是欲哭无泪，自己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恶梦，自己一睁眼便什么都过去了，哪怕是还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玉娘也好。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皇上明明拥有无数佳丽，却偏偏还要跟自己抢玉娘，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送尸体过来的太监见徐天凌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自己清了清喉咙，低声道：“徐大人莫要悲伤，令夫人的结局也不是大家想见到的，万岁爷有感于夫人的贞烈，却也无能为力，不过徐大人放心，万岁爷已经吩咐下来的，等过了正月，便会给升官的，到时候是留在京师还是外放为官，都随你的心思。”

升官？

多么讽刺的两个字，自己无数次想过升官，却始终没有想过升官要拿玉娘的命来换，自己突然想到了朱易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心里似乎也变得冷漠起来。

“多谢公公送下官娘子尸身回来，下官还要操办白事，就不留公公了，不送。”

看到徐天凌如此淡定的模样，太监不由点了点头，转身便领着一行人走掉了，等到他刚刚走掉之后，徐天凌脸上的表情就黑了下来，目光重新落到了玉娘那张惨白的脸上，嘴里喃喃地说道：“玉娘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替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