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何家安身后的屋子便被人推了开,接着便看到有一人被五花大绑从里面带了出来,被带到何家安身边的时候,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一看到被带出来这个人,丁远倡顿时被吓了一跳,心里立刻就反应过来何家安到底在给自己下的什么套,他是怕证据不足,所以就提前安排了牛为在这里,等到自己说出放弃牛为的时候,他再把牛为放出来,想让他来指证自己。
老牛呀老牛,本官平时对你可是不薄,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要出卖自己呀。
丁远倡一边想着一边冲着牛为拼命地挤着眼睛,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不要出卖自己。
牛为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也自然有些本事的,自己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已经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一听便能料到,这丁远倡根本就不是何家安的对手,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要是继续跟着他死硬不肯低头,那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丁远倡的替死鬼。
这么一想的话,倒不如自己主动把事情交待出来,争取在何家安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刑房的刑书自己肯定是当不成了,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命,就已经烧高香了。
所以对于丁远倡给予自己的暗示,牛为就当没有看到,冲着丁远倡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着愤怒的小火苗,不屑地说道:“姓丁的,老子为你出生入死打拼了这么久,你不救老子也罢,居然还如此的落井下石,既然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说完,牛为一转身,冲着何家安说道:“何大人,我愿意招供,谢小元死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丁远倡吩咐我作的,昨天他交给你的那份文书,也是他昨天刚交给我的,至于捞的赔偿银子,谢小元拿了一千两,我拿了一千两,剩下的八千两全都被他给独吞了。”
“你胡说。”丁远倡已经被牛为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扑上去就准备将牛为给掐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凭他丁远倡又怎么会得逞,而且在何家安看来,就算让丁远倡扑过去,恐怕他也没办法掐死牛为,毕竟找到他脖子就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很快,丁远倡便被拉了开,自己不甘心地说道:“何大人,你千万不要听他一面之词,那些银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何大人,不光那八千两,这姓丁的这些年在坡州捞了许多的好处,光他的那座宅子就花了十几万两白银,剩下的那些全都被他藏在后院的密室里,我愿意带何大人去取出来。”
果然,出卖自己的全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听了牛为的话,丁远倡眼前顿时一黑,心里却无比的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中牛为了呢,早知道有今天,自己就算找条狗也比找他强。
既然牛为都已经肯招,那丁远倡的话就已经不在重要,何家安见状命令道:“来人,将丁远倡给我拿下,带着他们两个一起,马上去丁家。”
比起进府衙里时的威风,丁远倡出来的时候可是显得有些丢脸,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不说,就连嘴里也被塞上了破布,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家里的那些护院还有想冲上来解救丁远倡的想法,可是再一看跟在后面的那些持刀大汉,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乖乖地站在一旁,目送着众人离去,心里却已经意识到,叱咤坡州这么多年的丁大人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栽了。
俗话说‘树倒猕猴散’,刚进到丁家的时候,府里面便是一阵的大乱,他的这些妾事一边哭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那些细软,开始考虑着自己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根本就没有人去管丁远倡的死活。
何家安其实并不想难为这些下人与丁远倡的妻妾,只是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丁远倡贪来的脏银,自己若是放任他们就这样跑掉的话,那就是对坡州百姓的不负责任。
所以,你们走是可以走,不过手中的银子却必须要留下来。
一时间丁府里变得越来越乱,凄惨的哭声一直不绝于耳,何家安懒得理会这些人,直接押着牛为与丁远倡,按着牛为所指的方向,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