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很多人比他们来得要早,山庄如此的美景也不及这些人眼中那一付付精美的画卷,目光在画卷上一寸一寸的移动着,心里却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离这些画卷更近一些。
终于有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人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摸到了那张仕女图时,突然从一旁伸出一个毛茸茸的大手,一把就将那富家子弟的手给抓住,天空中似乎打了一声闷雷一般:“小子,尔敢。”接着富家子弟便从人群中被拽了出来。
直到这时,人们才注意到,拉走富家子弟的人正是站在那画卷两边的黑衣人。
这黑衣人出手的确很快,而且力度也很大,这一点可以从那富家子弟的哀嚎声听得出来,众人的目光纷纷从挂着的画卷上转移到了那受难的富家子弟,心里却是有些不忍。
虽说自己也清楚,这种画应该是用价值连城来形容,最忌讳的便是被人上手去摸,只是刚刚那人也没有摸到就受到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路见不平的人有很多,站出来的往往却是那些身无半点长处的书生,一书生突然大声吼道:“你那厮,快点把这位兄台给放开。”
有了一个出头的自然就有第二个,渐渐的零星的声音在四周响了起来,只是那黑衣人却并没有被这些声音所打扰倒,一手还抓着那富家子弟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人群之中叫嚷的这些人。
就在这时候,终于从远处匆匆走来一个人,从那富家子弟身边路过的时候,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又跟那黑衣大汉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便走了过来,笑着一拱手道:“在下山庄的掌柜师显,众位公子先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好好说,快把那位兄台给放开,要不然我们可就报官了。”
“报官?”师显突然笑了笑说道:“众位公子也许还不知,这里的规矩便是我家老爷定下来的,你要是问我家老爷是谁嘛……大兴县县丞何家安。”
呃……
这个名字大家都听说过,都知道现在大兴县令基本就处在退隐的状态,这大兴县县令一职迟早都是那何家安的。
现在让自己报官,可是那官就是何家安,何家安就是立这规矩之人,他总不能向着外人来打自己的脸吧。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书生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打算把那位兄台如何?”
师显笑了笑,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道:“既然这位公子敢至我家老爷的警告于不顾,那他自然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这一百两的罚银怕是少不了了。”
“一百两?”进门要一百就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只是伸个手而已就要一百两,难道这何家安想银子想疯了不成?
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口讽刺道:“你家老爷这算盘打得够精的了,看一眼画就要一两银子,伸一下手就要一百两,恐怕这天下没有比这更容易赚钱的方法了。”
师显脸上的笑容突然一肃,冷笑道:“这位公子说是的确没错,门票一两就在门口写着呢,可是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好像没有人用刀子逼着你花银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