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沈放终于明白为什么何家安这么痛快就把琴谱交出来了,感情他早就知道这些人里面不会有人能识得这份琴谱,所以才这般故做大方地把琴谱交了出来,现在就算
是自己得到这份琴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跟没有一样。又仔细地看了两眼,直到确认自己根本没办法识出这份琴谱时,沈放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何家安,轻叹道:“看来家安是早有准备,不管谁问你要,恐怕你都会拿出这
份琴谱吧?”自己的小伎俩一眼就被人家给识破,何家安却没有秘密被人拆穿的难堪,笑了笑说道:“沈先生千万别这样说,其实你也可以问问萧姑娘,不是我不想把琴谱记下来,实则
我除了这种琴谱之外,你们用来记谱的方式,我是真的不会。”
琴弹的这么好,回头来你跟我说你不会识谱,沈放哪肯相信何家安的话,目光转到了萧雨儿的脸上,微笑地问道:“萧姑娘是吧,刚刚家安说他居然不会识谱,这事……?”“这是真的。”萧雨儿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知道何家安并不懂得怎么识琴谱,可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时,总有一种在骗人的感觉,看到沈放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难堪了起来,萧雨儿连忙又把何家安想要拜师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解释道:“奴家真是不知家安在哪里学的琴,而且教我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是我跟着他一遍一遍弹才学会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萧雨儿故意漏掉了自己已经把这首曲子的谱给录下来的事情,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跟了何家安这么几天之后,无形中也变得像他一样,凡事
只说八分话,而最后那二分关键的部分,却是偷偷藏了起来。
何家安的话,自己可以不信,可是萧雨儿也是这样说的话,这下就由不得沈放不犹豫了,难道这世上还有奇人能够自创另一套谱曲的方式不成?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这大明朝还真有这种奇人的,比如传说中的那位张邋遢张三丰,不就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吗?琢磨了一下,沈放倒觉得这件事也许真有可能是真的,连忙又把何家安手里的琴谱要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说自己是不太懂,但看起来,这张琴谱却是比自己平
时记的琴谱要简单一些,上面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音符,按自己想来应该代表着各种的指法。
“沈先生要是有意,不妨拿去看一看,至于里面这些符号都代表哪种指法,抽时间我会记下来,然后再交给你。”
“真的?”沈放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何家安点了点头,笑道:“不过是一种记谱的方式而已,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沈先生先不用着急,最近我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忙,要不这样,还请先生把家里的住
址留下,等到我注明了之后,就托人把这份注释给你送过去,你看如何?”这自然好了,虽说自己要过一些时候才能拿到这份注释,可是沈放的心里却隐隐也明白了何家安的意途,他应该是想借自己的手,把这种记谱的方式传播开来,若是这种
记谱的方式真的留传开来,他立刻就是宗师一般的人物。
想一想,不过二十出头就能成为一代宗师,中华的千年的历史上这样的人才恐怕也没出来几个吧。
沈放点了点头,拱手说道:“这样也好,我这就把家里的地址写下来,到时候家安托人送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