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回去了其他姐妹还在啊,对你同仇敌忾的可不少……”陈天虹轻叹道,“我现在也就跟薇薇同一条战线,她有跟你说什么没有?”
“还没来得及回她电话呢!”秦放歌回答道,“但我想她肯定也希望早点把曲子练好。”
陈天虹却幽幽的道,“我倒是希望能晚点练好,要不然……”
秦放歌笑,“天虹,你这就想多了吧,我上车了,马上过来找你!”
陈天虹却道,“要不,你就在学校外面等我们好了!”
“嗯?”秦放歌有些疑惑。
“我跟薇薇商量下,等下去你那边。”陈天虹鼓足勇气道。
“这样好吗?你寝室还有黄静的!”秦放歌说。
陈天虹的语气略显暴躁,“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要不,你先回薇薇电话,先别开车,等下边打电话边开车被扣分可不好。”
秦放歌安抚她说,“我戴耳机没问题的,要不我先到学校,见了面再讨论怎样?”
“不要啦!黄静宋娴她们都老教学楼这边在练习,没这么早回宿舍,要遇到的话会很尴尬的。对了,我们投票决定,这个月中的音乐会演出就上《梁祝》,都在加紧练习,你的意思呢?”陈天虹问他。
“你们决定就好啊!我没什么意见的,也相信你们的实力,在舞台上能得到更好的锻炼。”秦放歌说。
“为什么总感觉你没那么上心呢!”陈天虹埋怨道。
“那我也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管着约束着啊,否则你们又该抗议暴政高压没,要追求自由了!”秦放歌笑着解释道,“作曲家创作出来一首音乐作品后,就拥有了它自己的生命,不同的演奏者在演奏的时候,都会进行再创作,即便是原作者,也不能苛求太多的,除非是他亲自演出。千篇一律也没意思,音乐的魅力不就在无限的可能上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偷懒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陈天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你先给薇薇电话,我这就亲自去找她。”
陈天虹说完就先挂了电话,秦放歌也就拨韩薇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韩薇开口就问他,“你忙完啦?”
秦放歌说,“嗯,正来学校的路上,薇薇今天过得还好吧!”
“还行,就是觉得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韩薇回答说,还笑他,“估计你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这些天也差不多啊,尤其晚上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我觉得相对论很正确,而且归根结底,人类心底的情感其实也都是相同的,都需要爱与被爱。”
“还有安全感!”韩薇补充道。
秦放歌说,“这倒也是,只是有的人注定就是要漂泊一生的,晚上停泊,清晨就必须起航,哪怕是奔向未知的远方。”
韩薇轻笑道,“说的就是你自己吧,或许是你们男人的通病,不想把自己约束在一个地方,总是期待着诗与远方……”
秦放歌回答道,“也不光是男人啊,女人不也一样,尤其新时代的女性,眼光和追求比起男人来,也丝毫不逊色。巾帼英豪比七尺男儿志向远大的比比皆是,身边的例子就很多啊……”
韩薇却道,“但各行业最顶尖的人才中,依旧是男多女少,女性天生弱势,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秦放歌笑,“我们还是别讨论这哲学向的问题了,要不然,很容易自己把自己困在原地,不得解脱!说点开心的好了,天虹说你们决定演奏《梁祝》,很期待观众的反应……”
“纵有再灿烂辉煌的过程,可人生终归会以悲剧收场,不可避免的都是要走向死亡的。”韩薇不为所动。
“正是因为世界很残酷,所以我们才更要好好珍惜现在,不给短暂的生命历程,留下太多的遗憾和后悔,薇薇你说对不对?”秦放歌安慰她说,他一直很清楚韩薇的思想其实是比较悲观的,她的喜好很能说明问题。当然,这并不说明她就无药可救,只是在看穿人生本质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生活态度。
“你说得都对!”韩薇忽地笑了起来,“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总是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所牵绊羁留,不能活得恣意精彩,你说这又是何苦?”
秦放歌就说,“我们也不能指望大家都和我们想法一样,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相当不容易了!想太多人容易憔悴的。”
“嗯,所以我也不怕被人视作异类,因为我知道,你是最懂我的。”韩薇说,“可能我们都真正经历过死亡的缘故!”
“死都不怕,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秦放歌说,韩薇有跟他袒露过心迹,也让他感概,活到这么大都可以算是世界的奇迹。抛开他的离奇经历不说,但就秦放歌这具身体本身,就不容易,先是从亿万人马中脱颖而出,小时候经历各种疾病依旧健康成长,再大些的时候,差点被淹死从树上摔下来差点一命呜呼,高压的学习也有轻生的念头……总而言之,死其实很容易,活着才最艰难。
韩薇从小生活的环境的影响,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情,好在她本质不坏,也黑化成天想着去害人或者报复社会,这就很难得了。看看国外那么多的变态杀手,都是因为童年阴影的缘故,最后走上不归路。
对韩薇而言,音乐的力量至关重要。不仅让她有可以精神寄托的地方,也可以尽情发泄心中的各种负面情绪。本质上,她和文艺青年,也没什么两样。二十年前的摇滚青年们,也是用音乐的形式,将无处安放的灵魂力量释放出来,他们叛逆,追求自由,向往不羁的生活,成就一段不可替代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