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朱红玉旁边的女子见朱红玉对台上的女人是真心实意的赞叹。
便收起刚才的想法,对着朱红玉客客气气的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朱红玉。”
朱红玉漫步尽心的说道,只见这女子蹙起眉头来,而后道:“我、我叫做张咏莲。”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花台上的女人便开始唱起来。
“禁庭春昼,莺羽披新绣。百草巧求花下斗,只赌珠玑满斗。日晚却理残妆,御前闲舞霓裳。谁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这首曲子……
朱红玉听着虽然只是诗词,但是韵律很是和缓,听起来很是让人舒服。
女子的歌喉真的像是黄鹂鸟一样,宛转悠扬,暗夜之中仿佛看到了一朵发光的昙花,惊喜意外更是静谧。
“禁庭春昼。”
朱红玉重复着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张咏莲也是个歌姬,只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做了红倌人。
“姑娘喜欢这个曲子?”
朱红玉思索了一番,道:“并不是很喜欢,也听不大懂,但是这女子的喉咙宛若黄鹂鸟一般空灵,真是让人羡慕。”
天呐,谁给她说一说这个曲子是什么意思啊!
“对了,可有人对姑娘说过,您的名字现在不时兴的,您不如换个名字。”
张咏莲的话语让朱红玉有点尴尬,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突然间还被说成名字不好了?
“哦?不知道这个名字不好是哪里的说法呀?”
朱红玉看着张咏莲,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
“我听客人说,现如今掌教圣人身边的女人便叫做朱红玉。”
听到这句话,朱红玉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摔了。
纵使台上的女人歌喉如何婉转动听,朱红玉都一点也不想听了。
“这、这、这,哪有这个说法呀。”
朱红玉在努力回避自己是润夜的“身边的女人”这个说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说法!
尤其是这将给润夜带来无尽的麻烦!
而且现在张咏莲口中的“掌教圣人”就坐在她的旁边,正看着她和张咏莲话说啊喂!
“姑娘不是从汴京来了吧,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前些日子我接待了一位来自汴京的客人,这客人酒后吐真言,说自己是朝云观的大事。他曾经服饰在朱红玉的身边,所以知道朱红玉和掌教圣人的关系。其实我也不信这件事,但后来过了些日子,这个说法便传开了,他们都津津乐道于掌教的情事。”
朱红玉叹了口气,怎么这个时代知识交流这么不方便,也阻挡不了这些人的YY凡人心思!
“掌教在朝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有关编排他的话语想必也是多吧。但是掌教究竟是统领玄门的,这件事多少也是眼红的人杜撰的。”
朱红玉说着这句话,还真是有点诡异。
她自己坐在这里,还要给张咏莲说自己是“杜撰出来的”,可以说十分的让人无奈了。
“这件事也不是杜撰的,掌教如此身份没有一两个女人在身边伺候,到底也说不过去。”
朱红玉笑了笑,又道;“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去了。”
“哎,其实若是说别的女孩子,之前也不是没有风传过,但是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了。但是唯独这朱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真的。”
朱红玉疑惑的看着张咏莲,问道:“为何?”
“汴京的朱家,现在炙手可热。听闻朱家公子在汴京只是正七品芝麻官,如同芝麻一样的官员,在汴京算是什么呢?但是偏偏朝野大员都往他们家跑,据说逢年过年的时候,家中的礼物都堆不下的。还有,这朱府的公子有一位姐姐,大他两岁,却嫁给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职。按说,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大臣们见了都要行礼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却娶了她的妹妹,按理说也不寻常了吧。”
朱红玉对这些人捕风捉影的能力真的是佩服极了,没有想到只是捕风捉影却将事情的大概都还原出来了。
“也许吧,你说的是对的。”
朱红玉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润夜在旁边也是听完了全部的故事,一下子笑了出来。
看到润夜笑了,朱红玉是真的有点恼火,心想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润夜还能笑得出来!这是开玩笑的事情!
“真好,若我是掌教,在这样位高权重的位置上,想必只有一个女人相伴,也是幸福的。掌教圣人的位置,不是想坐就坐的,而且还要承受终身的孤独苦恼。有一个女人在身边也有些太美好了吧。”
虽然这话润夜仿佛是在说别人,其实是说自己。
朱红玉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痛苦的说道:“这世间谁不想白头偕老,又有谁不想长命百岁呢?若是能陪着自己心爱的人走过几十年的漫漫光阴,到底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这世间有福气的女子终究是少数。”
说着,朱红玉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说自己的不如意,也仿佛是在对润夜诉说着什么。
润夜知道朱红玉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花台上洒下的花瓣虽然好看,可是透露出一股“三春过后诸芳尽”的苦恼来。
这一幕看似还有些不详。
台上的女子也将剩余的《清平乐》的调子唱完了,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来。
朱红玉也由衷的对着台上的女子表达赞美,似有若无的鼓了鼓掌。
一旁的张咏莲嗤笑了一声儿道:“朱姑娘真是个好人呐,怎么还给她们鼓掌,我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善妒。”
润夜瞪了一眼张咏莲,道:“她绝非是凡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