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占鳌这样看他,一下子就恼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吃素,你们这一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朱红玉长长的嘘了一声儿,道:“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是请你把大年三十儿到今天吃下去的肉都给我们吐出来,这话我们就信。”
占鳌连忙朝着别人看去,很显然金元景和润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于是乎,占鳌又给自己找借口了。
“我这个吃素指的是从大年初四开始吃素,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那都是“法酒”,是可以喝的,对吧润道长?”
占鳌这句话时直指润夜,很显然他知道,现在润夜说的每一句关于斋戒的解释,并不是信口胡说了。
他现在是掌教,如果是掌教开口发过的话,那么都是日后整个玄门的准则。
占鳌知道润夜说话管用,但是却不知道润夜的话将对整个世俗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朱占鳌,请客这种事若是不喜欢,就可以推脱掉,但是若是以戒律开玩笑,我是掌教也不能删改呀。”
润夜突然间换成了教书先生的样子,谆谆善诱道。占鳌感受到润夜的威压,也感受到润夜并不喜欢用这个事情开玩笑。
于是占鳌赶紧转移话题。
“嗯……今天当然还是要我请客,毕竟我升了官,两位道长又是方外之人,我能跟一位掌教一位主持聊天,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说着,占鳌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润夜看占鳌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心想大过年的干什么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赶紧打趣道:“这个时间,好多酒家也不开门啊,按我说咱们还不如去朝云观混朝云观的伙食去。”
金元景看着润夜,登时之间想把润夜的皮扒了的心都有了。
“是,我是朝云观的主持,但是你现在让我去朝云观赴任,我一没有主持的册宝,二没有戒牒文书,三没有皇上的圣旨,现在去不就是送死呢吗?”
金元景这样一调和气氛,众人又愉悦了起来,其中以润夜最喜欢调笑金元景。
“哎呀,金道长啊,我看你刚才和关住持聊天,能是把黑的说成是白的,白的说成是黑得,十分了得啊。”
“不成,不成!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少饭,这一点是我的底线。我知道现在要是让我去朝云观,就算我是诸葛亮在世,能舌战群儒,都不一定能从朝云观活着出来,那群人……我是个道士,惜命。”
两个道士正在打趣,朱红玉嗅到一股鲜香的味道,也不知道这味道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他便寻着这个味道走去。
也许是因为两个道士吵架的过程太过有趣,朱占鳌和朱红玉在一旁光听得乐,没有在意朱红玉循着味道走远了。
朱红玉沿着苏堤走了一段距离,看见在西湖旁边有一座民宅,这民宅上面是住宿的,底下则是开着一间饭馆,上面的匾额用极为秀气的镌刻着“清欢”两个字。
一般像这种不怎么接地气的店面,一般都是给高大上的客人预备的。
朱红玉看到这个店铺,走上前去,再走了几步才看见在匾额的旁边用更小的字体写着“斋菜馆”。
得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想着金元景冒着风险他们去朝云观混一碗斋菜,万万没想到竟然这里就有一间斋菜馆,这幸运程度简直和中彩票不分伯仲。
真是太幸运了……
也许是对这一家菜馆的价格有疑虑,朱红玉走上前去对着门口服侍的小厮行了一礼。
“哟,这大过年的你们还开张呢?”
小二见朱红玉不卑不亢,身上穿的虽然不是新衣,但是也是华贵的绫罗绸缎,更是尊重。
“小姐,我们这里是斋菜馆,专门给前来进香的香客们歇脚用的。”
“我弟弟刚刚右迁,不知道你们的斋菜价值几何?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吃得起吗?”
小二听到有生意,赶忙道:“姑娘,我们这里面有贵有便宜,看您想吃什么,都有啊。现如今西湖旁边就我们几家斋菜馆,大家都是回头客,捧个人场。”
朱红玉听完很是满意,扭头离开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