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肖向阳双手合十连连道歉。
丁苗苗气急败坏地吊高了嗓门,“她脚上有伤你不知道啊,能不能小点心!”
“我,我……玉晨同志,你的脚没事吧?我是不是踩疼你了。”
“没事,不疼。”
陶玉晨说的是实话,确实不疼,可就是不疼才奇怪呀!就算脚好好的没伤,忽然被别人踩了也应该会疼的。
可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两只脚都失去知觉了?该不会残废吧?
陶玉晨心里有些害怕,可是面上一点也没表露出来。她把丁苗苗拉到旁边,目光就像锋利的刀子扎在醉汉身上,使他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哼,你们这些来找姓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晦气,走开,别挡老子的道儿!”冯二狗仗着醉意骂天骂地。
陶玉晨看他其实醉得也不彻底,不然怎么还能分得清什么人不好惹呢?
冯大胆一走肖向阳就赶紧往屋里去,刚进去尖叫声就穿了出来。
“流血了!饶团长你没事吧?”
饶常青捂着额头,血迹顺着手指缝流到了脸颊上,他笑着摇头摆手。
“一点皮外伤不妨事,对了,你来找我有啥事?”
“我,玉晨同志,苗苗同志,你们进来吧!”
肖向阳跑到门口喊,两位女同志这才走了进来。
屋里被砸了个稀巴烂,桌椅板凳全都踢翻在地上,洗脸架也被掀翻,玻璃碎了一地。
饶常青是为了保护最值钱的收音机才被冯大胆打破头,一看有客人到访,连忙收拾东西。
“失礼了实在失礼,阳阳你也真是的,要带朋友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弄得我措手不及。”
“冒昧前来拜访,还请饶团长不要见怪。”
陶玉晨把带来的礼品放到一旁,就和丁苗苗一起帮忙收拾。
“两位是客人又是女同志,怎么好叫你们动手,别收拾了赶紧坐下,阳阳,快招呼你朋友喝茶,我到供销社买点花生瓜子回来。”
饶常青热情好客,随手捞了个毛巾扎在头上包住了伤口,就从抽屉里摸了钱准备出去。
陶玉晨连忙阻止:“饶团长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们是有事想来找您帮忙的。”
“在下闲人一个又无权无势,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替两位美丽端庄的女同志效力?”
饶常青含笑站定,单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搭在胸前,行了个话剧里风度翩翩的王子礼。
尽管今天穿的是裤子,陶玉晨还是捏着两边裤腿,仿照着公主的礼仪回敬。
“饶团长谦虚了,实不相瞒,我想请你们团以前的舞蹈演员担任模特,替我展示服装,还要劳烦您从中引荐,当然,我们不白用人,演员们的出场费还有您的介绍费,都可以商议。”
“服装模特?”饶常青听了陶玉晨的话立刻敛去脸上笑意,神色凝肃而认真。
“同志,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是做哪一行的?”
在盱潼这种偏僻的小地方,骗子虽然不多见,但饶常青还是很警惕。
“是我唐突了,饶团长您好,我叫陶玉晨,我爱人是盱潼卫生的外科大夫程宸浩,这位是丁苗苗丁女士,她是我的合作伙伴。”
陶玉晨友好地伸出手,丁苗苗也清了清嗓子,装得老成持重地上前和饶常青握手打招呼。
“看得出两位同志都是直爽人,既然是来谈正事儿的,那就快坐下吧,阳阳也坐,咱们直接开门见山,不用绕弯子了。”
饶常青生性磊落豪爽,旁人看他孤家寡人,觉得他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实际他就喜欢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自在。
“是这样的,红缨厂有一批库存服装,因为款式太过新潮,人们不太能接受,所以放在百货大楼不好卖,我想着如果能让模特穿在身上展示,效果必定会好很多。”
陶玉晨将设想大概讲了讲,饶常青立刻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
“服装,暴露吗?我们团的演员都是好女孩,绝不会为了钱去干伤风败俗的事儿。”
“都是能穿上街的正常服装,绝对不存在您担心的问题,不过您想到这一层,说明您是个正派人,我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