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替他仔细刮着胡子,顺口问一句:“那相公以后可要纳妾?”
“若敢纳妾,明年的今日便是本王的忌日。”
他握住夜染刮胡子的刀,贴在颈上,往前一推:“有如此彪悍的娘子,为夫哪敢?”
那刀子只差一点,要将他颈上戳破了,夜染被他的疯狂吓了一大跳,急得拿刀子的手急急往后挣脱。
看着捉弄了她,笑得肆意张扬的某人,夜染没好气道:“相公难道,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有!”
他止住了笑,一字一句道:“为夫在京城时,喜欢过一个女人,她是百里家的养女,叫百里青黛。”
夜染笑意凝结在脸上,心猛的一颤:“那,她如何得骁王殿下喜欢?”
“为夫天生患有心悸的隐疾,京中名医皆束手无策,说本王命不久矣!先帝命她入五皇子府,替为夫医治,她仗着是百里大人宠爱的养女,十分霸道,将本王园子里的花草全拔了,种上各样药草,将本王的寝殿占了,成了她熬药的药房。本王十分生气,她却说,先帝命她入五皇子府医治,那本王就是她百里青黛的人,本王的一切,便是她的一切……”
殷天捧着夜染的脸,抬起她的下颚,眸子里溢出复杂的温柔宠溺:“她曾像一束光,照在本王心坎上。染娘,人是不是该言而有信,她说过本王是她的一切,是不是不该抛下本王?”
有什么,在夜染的脑子里一闪而逝,那是一双温柔凝视她的眼眸。
不知道是存在于京城的记忆里,还是那次算计了殷洪,他和她在月夜下相对而立时,他看她的眼神。
或者,是两者的重合!
夜染的心已是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