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他在州府要避开她?
甚至她和月儿这么思念他,受尽车马颠簸之苦,只期盼着见到他,换来的,却是他的欺骗。
他捂得再紧,钻进袍隙内的凉风,也透进了夜染的肌肤,丝丝缕缕钻进了心内。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的透骨寒凉!
夜染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冯府,甚至记不起他离开时,在她额上,脸上,唇上,深情的啄吻过。
她睁大眼睛躺在暖和的被子里,直到被子的温度,将她的身体渐渐捂热了,直到小月儿在睡梦中喃呢着翻个身,小手环在她身上。
夜染心内那种透心的凉意,才渐渐缓和了些,耳边回荡着在金凤楼听到的那些话。
“你敢骗染娘来金凤楼,还敢将她灌醉?你干的好事!”
“你一向是个榆木疙瘩,不懂讨女孩儿欢心,除了百里家那个妞儿,谁也瞧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我这不是替你牵针引线吗?我将人灌醉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要将她抱去哪里……”
那个骗她去金凤楼的幽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在内室时,听到他喊殷天一声兄长。
她记得,他是顾三娘唯一的儿子,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还有兄弟。
他为了她,怒不可遏的训斥幽公子是真,她那时候装晕,也能感受到他一身迸发出的幽冷气息。
还有,从金凤楼,他一路抱着她回冯府时,用袍子将她掩严实了,那种关切和爱护,也是真的。
再有,幽公子说他从来就是榆木疙瘩,除了百里家那个妞儿,谁也瞧不上。
那就是说,她是他在西陵州,唯一亲近过的女人。
金凤楼的女人,并不能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