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本递到宫里,却石沉大海。
转眼,沈太妃的丧事办完,康郡王依旧被关在宗正寺,不得脱身。
康郡王想找欧阳芙算账。
欧阳芙却借口家务繁忙,非常时期尽量减少出门,不肯去宗正寺看望康郡王。
一应事情,都是让管家代劳。
管家夹在中间,成了夹心饼,两头受气,苦不堪言。
萧琴儿打上门来,找欧阳芙算账。
为什么?
盖因为端郡王刘议为了洗脱嫌疑,一次性喝了太多酒,把身体喝伤了。
其实端郡王刘议的身体早就被酒精糟蹋得不成样子,那次为了洗脱嫌疑,喝酒过多,自然是伤上加伤。
身体上所有问题趁机全部爆发出来。
如今真相大白,萧琴儿自然将一切责任怪在了康郡王府。
康郡王和沈太妃搞事,故意陷害刘议,害得刘议不得不喝酒喝伤自己。
萧琴儿也算有耐心,一直等到沈太妃丧事办完,落葬之后才上门找欧阳芙算账。
欧阳芙委屈,无辜,不满。
“四弟妹认定是我们王爷害了你们一家,大可进宫告御状。或是到皇后娘娘跟前告状,我奉陪!”
“二嫂,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无辜,这一切都是无妄之灾?事实上,你一点都不无辜。康郡王和沈太妃私下里小动作,你身为当家主母,我就不信你就没发现丝毫异常情况。你不过就是装傻,假装自己无辜。”
“我本来就无辜,不用装!”欧阳芙掷地有声地说道,“他们的事情,我从不过问。换做四弟妹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像我一样,所做一切只为保住这个家还有孩子。我何错之有?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就证明我是无辜的。四弟妹休要胡搅蛮缠。”
啪!
萧琴儿一巴掌拍在桌上。
她大怒,“你无辜个屁!你若是无辜,全天下就没有罪犯。”
欧阳芙嗤笑一声,“四弟妹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就是,不用拍桌子指着人大骂。我们是妯娌,凡事好商量。”
萧琴儿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我家王爷因为被人陷害,从而伤了身体,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欧阳芙反问。
萧琴儿似笑非笑,“寰宇运输的股份。”
欧阳芙嗤笑道:“不可能!四弟妹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萧琴儿并不动怒,她端起茶杯,笃定地说道:“沈太妃过世,太妃名下的产业全都归了康郡王所有。然而康郡王人在宗正寺,鞭长莫及,这府中一切事情包括沈太妃的私产,都由二嫂你处理。我不要你的那一份,我只要沈太妃的那一份,另外还得补偿我两个庄子,靠南边近水源。别想瞒我,我既然敢来,事先肯定做了详细的调查。我知道沈太妃名下有哪些产业。”
欧阳芙连连冷笑,“四弟妹真是异想天开。太妃娘娘留下的产业,我哪里敢动。”
萧琴儿放下茶杯,“我家王爷身体坏了,改明儿我就去找皇后娘娘陈情。宫里目前没人关注这事,经过我的提醒,你猜猜宫里会不会直接没收沈太妃的产业,叫二嫂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文钱的好处都捞不到。”
欧阳芙脸色微微变幻,压低声音呵斥道:“四弟妹做人不要太过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萧琴儿挑眉一笑,“所以我只要寰宇运输的股份,外加南边靠水的两个田庄。剩下的全归二嫂所有。”
欧阳芙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逼我。我家王爷人虽在宗正寺,但他迟早会问起此事。两个田庄倒是好解决,就说经营不善卖掉了。寰宇运输的股份没了,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二嫂肯定有办法解释,我对二嫂的手段充满了信心。”
欧阳芙气的喘了几口气,“你家王爷又不是第一天喝伤,养一养总能养好。”
“养身体是要花钱的。我家王爷比不上康郡王善于经营,钱财有限。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求到二嫂这里,请二嫂帮帮忙。”
萧琴儿说话很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今儿她要是拿不到股份和田庄,休怪她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得到好处。
欧阳芙被逼的头痛,她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将寰宇运输的股份,以及两个庄子全都转到你的名下。”
“多谢二嫂!”
萧琴儿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约定了时间去办手续,高高兴兴起身告辞离去。
她人刚走,欧阳芙就砸了她喝茶的茶杯。
“欺人太甚!”
“王妃真要将股份和田庄转给端王妃吗?”心腹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欧阳芙阴沉着一张脸,“最近没听说萧家的消息。”
心腹丫鬟说道:“自萧太后过世,萧家一直非常低调老实,一改过去高调作风。”
“萧太妃人呢?”
“萧太妃许久不曾露面。”
欧阳芙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将那套红宝石头面首饰给萧太妃送去。”
心腹丫鬟大吃一惊,“那套首饰,王妃都舍不得佩戴,怎能送给萧太妃。”
欧阳芙冷冷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付萧琴儿,还得萧太妃出面。不必迟疑,将那套头面首饰送去。你转告她,若是搞定萧琴儿,南边靠水的两个庄子就是她的。”
无论如何,欧阳芙都舍不得将寰宇运输的股份让出去。
如果萧琴儿胃口没那么大,她或许会妥协。
丫鬟领命,偷偷出门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