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快跟上,磨磨蹭蹭做什么?”
“大家加把劲,前面五里有个大镇子,可以停下来歇息。”
烈日炎炎,近千人的护卫队,护送着价值上百万两的精美货物,以及几百名随行伙计掌柜,前往西北。
行程缓慢,队伍足足拉开了几里路。
为确保安全,护卫队统领赵三,不得不命人骑着马,沿着队伍来来回回巡视。催促伙计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离着诏夫人同裴蒙定下的两个月期限,没剩下多少日子。
必须赶在期限之前,将货物准时完整地送往西北,顺利交接。
赵三骑着马来到最前面,同钱富邓存礼还有无望大师汇合。
“钱公公,邓公公,天气太热,人畜都累得不行。这样赶路,恐怕会出意外。”
这笔货物一旦出了意外,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整个战略都会受到拖累。
裴蒙说服鲁侯,已经开始着手同西凉暂时休战,为后面的贸易做准备。
他们这里要是掉链子,出了问题,那只能以死谢罪。
钱富问道:“赵将军有何建议?”
赵三早有想法,“今日不走了,就在前面镇子上休整。从明儿开始,出发时间提前两个时辰,早上赶路,到中午就休息。如此才能确保队伍能准时到达西北。”
“我们距离西北具体还有多远?”
“还剩下三百里路。”赵三肯定地说道。
钱富同邓存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接下来的行程,全凭赵将军安排,安全第一。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西北,请裴将军派兵接送我们。要是咱家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一段路,不太平啊!”
邓存礼早年替顾玖打理羊毛产业,在西北待了多年,对这边的情况很了解。
他说道:“前方百里处地势险峻,又有密林。常年有响马活动。过去咱家和响马头子有两分交情,还能花钱消灾。只可惜,咱家认识的那位响马头子已经死了两年。如今的响马头子,可不会给咱家面子。”
钱富望着前方:“前往西北的必经之路,有响马骚扰,这可不利于之后的计划。总不能每次运送货物到了这段路,都跟着提心吊胆。为了确保货物的安全,有必要将前方路段彻底打扫一番,该杀的杀,凡是响马,男女老少一个都别放过。”
邓存礼却说道:“本地官府无能,别指望他们能剿匪。西北军属于边军,只负责对外作战。没有西北大都督府的手令,不得插手地方剿匪和防务。”
钱富笑了笑,“邓公公提醒了咱家。无望大师,辛苦你手书一封,由赵将军派人送给鲁侯过目。内容嘛,就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群耗子,令人十分厌恶。
请他借几个杀耗子经验丰富的人马给我们,等我们将沿途清扫干净后,一定会及时归还所借人马。”
耗子,自然指的是沿途响马。
杀耗子的人,并非大头兵,而是指那些专门刺探情报,以一敌十,战斗力凶悍的夜不收。
“阿弥陀佛!”
无望道了一声佛号,下马,上马车,书写信件。
信件写好,赵三也点齐了人马。
一队二十人,一人两骑,带着信件和任务以及印信,快马加鞭前往西北军大营。
商队继续前进。
钱富问赵三,“将山上那些耗子全部清扫干净,需要多少时间?”
赵三说道:“如果真的能借到西北军的夜不收,最多三天,就能将山上清扫干净。如果只是普通大头兵,时间就难说了。山上地势复杂,那些响马只需躲进山里,就能逃过追杀。”
钱富望着远处高山,“真想放一把火,将整座山给烧了。”
邓存礼哈哈一笑,“那可不行。山脚下有不少村落,还有几个集市。”
钱富笑了笑,“随口一说,邓公公不必当真。”
邓存礼笑着问道:“后面的小尾巴,是不是该解决了?”
钱富说道:“再等两天,看看还有没有人加入这条小尾巴。两天后,就要辛苦赵将军带人将后面的尾巴彻底解决。记住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切忌妇人之仁。
别管什么女人,小孩,老人,干了这行当,就要有被杀头的觉悟。咱家不希望赵将军因为一时心软,放走任何一个祸害。”
赵三抱拳道:“钱公公放心,我绝不会妇人之仁。”
“如此甚好!”
……
京城。
青梅和赵三成亲三年,三年抱两。
一个大胖小子,一个闺女,凑成了一个好字。
当初赵三主动请缨前往西凉,青梅心头是反对的。
去西凉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危险。
万一……
青梅不敢深想。
可是当她看见赵三眼中的渴望和火热,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拦得住这一次,也拦不住下一次。
纵然不舍,青梅还是同意赵三前往西凉。
她默默替赵三准备行李,又送他离开京城。
人一走,她难过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直到新民县女子中级学堂给她送来聘书。
“请我当先生?我,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行,不行,我教不了人,可别误人子弟。”
顾玖发笑,捏捏她的脸颊,“不是请你去教四书五经,你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我能教什么啊?”
“你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你能教的内容多了去。刺绣,算账,管家,调教小丫头,迎来送往,这些你都可以教。”
青梅愣住,“夫人,我斗胆问一句,这个女子学堂,到底是学什么的?”
顾玖轻声一笑,“简单的说,女子初级学堂,主要学习识字算术,学制三年,毕业的时候,每个学生都要能写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