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几根烟,我让蒋淑山等人稍安勿躁,耐性等待我和陈文涛博弈后的结果再做打算。
而我,根本未抱有陈文涛会轻而易举交待的念头。
他不会的,绝对不会。
否则,山溪省厅的预审专家早就把他陈文涛拿下了,还能轮到让我江枫审他吗?
其实,对于陈文涛,我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我知道,省公安厅的人同样知道并且掌握类似的手段。
那就是---加料!
这个词对我来说最熟悉不过,狱警在收拾、惩罚女犯人的时候,有时候会在暗中加料。
比如,你不是不交待问题吗,你丫不是牛逼跟我耍滑头吗?
行,教育没用,审问不坦白,那就揍你丫的!
还就不信了,几个大耳光搧过去,陈文涛这种瘦了吧唧的小身板能受得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一点不假,有时候,审讯不顺利,我们往往会给那些死不悔改作恶多端的女犯人加点料。
很简单的事,容易的跟一那样。
举个例子,将犯人铐在暖气片上,站不直蹲不下去,只能撅着屁股弯腰保持这样的姿势,一个小时后,谁都会怂的。
打你了吗?没有动一手指头。
饿着了吗?该吃吃该喝喝,关小黑屋(禁闭室)的时候,甚至管教或者宽管犯负责端屎端尿,没有亏待犯人吧?
而这只是那些五花八门手段中的小毛线,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我却知道对于陈文涛,这样做不行。
原因很直接---乾通案的影响太大了!
大到必须几方联合才有机会搞定,甚至单独拉出公检法中的一家,都没有那么大把握彻底搬到对手。
此时,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个案子,谁知道参与预审的几方中间是不是有矛盾,会做出某种目前联合,干掉乾通后再拿审讯时不合规来说事儿的举动?
攘外安内,永远是社会的主题…
同样,我不能对陈文涛加料。
一旦这样,便会留下口实,造成屈打成招的架势,从而给乾通余党翻案的机会。
…
再次进入审讯室,陈文涛已经写好交待材料,正襟危坐等着我。
见我进来,陈文涛就像在巴结我一样,要是不戴着手铐脚镣,我相信他都会冲过来抱我的大腿。
那股装出来的贱样,在陈文涛眉宇间表现得活灵活现。
“政府,政府我已经交待了,什么都坦白了,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我是明白人,我不会再继续陷在泥潭里毁掉自己…”
没有搭理陈文涛假惺惺表忠心。
我明白,这家伙此刻说不定心中正在嘲讽鄙视我,等着看我出丑呢!
他和我之前在沙山女监遇到的姬瑶花,以及在西京女监碰到到陈涵类似,都属于高智商,聪明绝顶,非常善于利用别人心理达成自己目的这种人。
不过,陈文涛和姬瑶花、陈涵还是有所不同,那两人已经是阶下囚,因此至少在姿态上放得很低,她们的策略就是声东击西,拼命掩饰真相,从而转移警方视线。
而陈文涛,这家伙根本没把自己身陷囹圄当回事,或者说,他不相信警方能够抓住自己的痛脚!